星宙本该是高高在上的云上之人,天地间任可翻云覆雨。眼前的烟火气和记忆中的清冷高贵截然不同,白月心里发涩,只干站在一边看着他把扁豆炒腊肉、麻婆豆腐和鲫鱼汤三两下做好了。
白月吃得很香,星宙吃得比她快,收好筷子碗碟,对她说:“吃完了把碗洗了吧。”
白月顿了下:“你可以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办吗?”
星宙置若罔闻,在房子里溜达了一圈,摸了一把窗户和地:“还不干净,明天继续。”
“我今天都擦干净了,怎么可能?”白月走过去,星宙给她看摸出来的一把灰:“这叫干净?”
“那里的灰也要擦吗?”白月反问。
星宙平心静气地说,“你这样毛躁,以后即便能入玄练功,恐怕也只能达到中境。曦衔珠的修为,怎么也在上境之上吧。”
白月倒吸一口气,攥紧了手,问他:“你怎么知道……”
星宙本是试探一番,没想正印证了他多日来的猜测。
他与曦衔珠一共见过两次面,都察觉到她身上微弱的魔气。他奇怪难道瑶华族人暗自修了魔道?再之后见瑶华族的女帝昭懿,神息却是清明纯洁,和曦衔珠俨然不是一脉神息。
曦衔珠很可能神界的叛徒。
星宙察人于微末,他早看出曦衔珠的举手投足间带着乖戾,表面和善并非发自内心。她像一匹隐藏的凶兽,随时可能跳出来吃人。他本想着把千尾狐收服之后,再向父帝禀告曦衔珠的事。
“我不知道为何姐姐…为何曦衔珠会和魔界之人勾结在一起,她为何要杀了母帝……到底是何深仇大恨?为何之前不说出来?”
星宙听她一连串的“为何”,摇着头说:“可能之前就有一些蛛丝马迹,你察觉不到罢了。灭族之恨,绝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的小事。不过我很好奇,凭她的本事,杀了你不是易如反掌?为何留下你?”
“这件事说来话长……”
白月的思绪拉回到那日。
瑶河之上,一抹红色和金色正交织着。曦衔珠的瞳孔泛着黑红色,全身的魔气汩汩而出,一双惨白的手快抓住白月的脖颈,冷笑道:“光若华诀’?母帝竟把这上古神术都传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