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昭走后,洪阳问小童:“你可想修武?”
小童扑通跪倒在地,涕泪俱下,“父亲,孩儿想修武。但不能修武!”
“为什么?”
“将来孩儿要掌控江湖酒楼,不可有一丝可能的破绽。”
洪阳厉声逼问:“你为何要掌控江湖酒楼?”
“收集天下讯息,为苍生谋!甘愿不进武道,以凡躯行侠义。”小童挺起胸
膛,昂然回答。
谁说武修才有侠心?谁说凡人不可建功?
“最近十年,天晴海在天堂洲死了多少人?为什么死?”洪阳不依不挠。
“764429人,为了两大佛土的百姓的粮食供应!为了保护百姓不被血役残害
!”
一字一命,字字滴血!
洪阳温柔地看着小童,眼圈红了,哽咽道:“从现在起,你不可再叫我父亲
,哪怕是没人的时候都不可以。你要在两年之内学会一切。我才能放心地踏上战
场,而这片战场,你要守住,你还要打赢!”
小童俯身:“是,老板!”
……
度昭在武院门口,截下了曾少康。
“怎么?知道怕了?自己把脑袋送上门来?”曾少康找了十多个狐朋狗友,
胆气正壮,完全忘记了刚刚在酒楼被踩脸的事。
度昭讽刺道:“你这种东西,能拿下我的脑袋?”
曾少康沉脸,甩出一鞭。被度昭两指夹住鞭尾,顺势攥在手里,猛然一拽,
曾少康被一股大力拉了过来。
度昭又是一脚踩在他的脸上,将曾少康又原路送了回去。出完这口气,度昭
扭身便走。
“妈的,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曾少康被人如此羞辱,生来首次。但他又
打不过度昭,只好将怒火发泄到周围的同伙身上,随便逮住一人便拳打脚踢起来
。
那人只敢求饶,不敢还手。
“留下命来!”一人飞身去拦截度昭。
度昭听风辨位,头也不回,反手一拳,内劲透拳而出,将来人击落在地。
龙门境与五极境的真实差距立显。太一境的曾少康都不是度昭的一合之地,
他就更加不堪一击了。
度昭不愿意再浪费时间,禹步迈出,转瞬消失在东蒲城中。
本以为武院里会有人追上来,可惜曾少康压根就没有什么有份量还有实力的
朋友。他也不敢找老爹说自己被一个游侠踩了脸,现在整个东蒲城的高官都不敢
再与游侠明争明斗。
东蒲城城主的命令可是下的很死:与游侠擅斗者,死!
曾少康这次本来就是违令行为,哪里还敢自寻霉头。只能找几个巴结自己的
小弟,可他们哪里有度昭的实力与速度。
沿着东蒲江出了城,度昭不再留力,全力加速赶路。
不休不眠,连行了一千二百里路,度昭才在东蒲江边停下。再行三百里,东
蒲江就到头了。也将进入薇瑜宗的地界。
看到一处小村,度昭赶去寻了一家小酒馆,打算吃饱喝足再赶路。
时正上午,村民们可能都在田地里,酒馆很空,只有一个酒客。趴在桌子上
,打着呼噜。
血修力大,可饭量也大,尤其是寻常五谷,不像灵药那般营养高。
度昭很快就引得酒馆老板看猴似的盯着他瞅。
度昭哑然失笑,“我食量大,让老伯见笑了。”
老伯咋舌道:“你酒量也太大了。这么多年很少见您这样的酒中豪客。”老
伯知道度昭是武修,不敢得罪,故用敬语。
“那位酒客不也很能喝吗?”度昭指着那位醉客道,醉客桌上整整摆了三坛
酒,如果都空了,也算是海量了。
老伯道,“他可不一样,他一杯也是醉,两杯也是醉。这三坛酒他都喝了快
半个月了。”
“世上还有这么爱酒之人?当真佩服。”度昭礼貌回道。
老伯乐道,“你别看他酒量少,可他绝对是最能醉的。”
“最能醉?”度昭不解。
“我今年70了,我10岁的时候,他开始醉,一直醉到了现在,整整六十年了
。你说能不能醉?”
“老伯可知缘由?”
老伯叹了一口气道,“一个痴情人,为了一位女子,沉沦成这个样子。”
“想必那位女子定是天仙般的人儿。”度昭笑道。
“美不美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名字,听了这么多年,
附近的村子都知道这个世上有个叫管青青的女子,是破月门的一位门徒。可咱们
瀚虚洲哪有什么破月门,一共就这几个寡头。”
“破月门?”度昭惊奇道:“我倒是知道破月门,不是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消
失了吗?怎么还会有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