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容玲是个会说话的女人,每一句话戳中白光深的泪点。
他有过早年丧妻,女儿又难管的经历,自然而然地将郑艳红跟白秋月作了一番对比,白秋月读书不怎么的,可从小的物质生活却是无忧。郑艳红小小年纪就要在市场里帮忙摆摊算数。
想着,他便原谅了郑艳红的鲁莽与冲动。
那头的蓝容玲依然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这些年的生活不易。
白光深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前所未有的温柔道:“容玲,是我误会了你跟艳红,我向你们母女道歉,秋月的性子我是知道的,蛮横了些,可她绝对没有恶意。我相信,随着时间的增长,她会接受你们的。”
这话便是原谅了郑艳红所做的一切。
蓝容玲停止了哭泣,嗯了一声,两个人又说了一会柔情蜜语的话,才挂了电话。
“妈,白叔叔原谅我了?”郑艳红走上来搂住她道。
蓝容玲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有在白光深面前才假装受伤而已,在家里早已活动自如了。
蓝容玲嗔了女儿一眼,才道:“男人嘛,只要你肯拉下脸来哄他几句,哪有搞不定的道理。”
“倒是你,以后迁就一下白秋月,不要给我整什么妖娥子了。你再不喜欢白秋月,也要挺过八月再说,只要我嫁给白光深,我以做生意为由,等他把名义下的钱分给我一半,就随你怎么折腾了。”她又道。
郑艳红皱着鼻子道:“妈,白光深手里真有钱吗?可我瞧着他平时吃喝都舍不得几个钱,是不是显摆出来哄你的?”
蓝容玲摇头:“这几年他从水厂辞职做包工头,一连拿下了几个项目,存折上早有六位数的收入。说到这里,昨日我们不是见到你表姐夫陈三超吗?这混蛋竟然摸到白光深的工地里去了。”
郑艳红努力回忆了一下,才恍然道:“原来是他,表姐不是说跟他离了吗,怎么还拖到现在。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妈我们以后离他远一点。”
蓝容玲摸着她的头,语重心长道:“艳红啊,我知道你经常去找你爸,可你要知道,妈跟你爸分开了,你要避嫌疑,不然,被白光深知道了,我们这一年的努力就白废了。”
郑艳红想起郑尚伟的话,小声道:“妈,爸说了,他很快就能赚到一笔大钱,到时候你也不用讨好白光深,我们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
“那混蛋的话你别相信,总之,我是指望不上他的,把钱牢牢地捉在手里,我只相信自己。”
蓝容玲将女儿搂得更紧了。
“艳红,妈知道委屈你了,请你相信,将来白秋月会后悔招惹了你。妈一定会把她赶出白家,白家所有的一切,都只属于你的。”
蓝家母女的话,慢慢地飘散在空气里。
丁子洛从窗台上收回目光,仰起头看了一下皎洁的月光,很快地跃上屋顶,迅速地窜回到白秋月的家里。
白秋月早换了睡衣,细碎的短发湿嗒嗒地,眼睛有朦胧的雾气,她挨在床上看书。
看到它从外面回来,白秋月哼声道:“小洛洛,你怎么才回来,饿了没有?”说完,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小鱼干撕开递给它。
丁子洛瞧了一眼是零嘴的小鱼干,没有客气,扒开了就嚼起来。
他有些郁闷,今日在外头干了不少的好事,比如帮受欺负的小孩对付大孩子,阻止猫狗打架,甚至还帮一个大妈夺回手袋……
忙得昏天暗地的,无非想着变回人类方便办事,可是,悲催的是,他依然是一只猫。
哎……
丁子洛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猫爪子扒着一口小鱼干,如骨在喉,浑身不舒坦。
看到它情绪低落的样子,白秋月停下手中的书本,走过来捧起它道:“瞧瞧这小猫脸,被欺负了吧?”
这话令丁子洛顿了一下,懒洋洋道:“放开我,臭女人。”
连骂架也提不起劲来。
难道病了?
白秋月陡地将它提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目光锐利道:“小洛洛,要不要带你去看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