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余老。”正当余老头愁眉时,姜氏忽然从一侧跑了过来,她神色匆匆的跑到余老头身边,问道:“余老,赵大被抓了?他是不是被抓了?”
何家军副将活在人世的消息,本不是姜氏关心的话题,但听到是溪竹坊的掌柜时,她多听了几句,得知是赵广陌的时候,魂不附体,赶紧冲到了溪竹坊寻求真相。
望着满屋子的人愁云惨淡,她知道真如外面说的,赵广陌被抓了。
这一刻她觉得天就要塌了,前有连心被关,后有赵广陌被抓,瞬间觉得没有依靠的人,滑坐在地上,呜呜的一声传出,歇斯底里的哭着,喊着,仿佛要把天喊破似得。
“天啊,你这是要赶紧杀绝,看不得我可怜的连心好吗?我日日求佛,求你保佑,难不成都是无用?那我还拜你做什么,要你有什么用?”说着将手腕上的佛珠扯了下来,狠狠的拽开绳线上的佛珠,扔在地上。“你既是无用的佛,那我为什么还要求你?”
此时的姜氏如频临缺水的鱼,慢慢的绝望。
这些日子她日日斋饭,虔心求得连心安然,可事实上,从未安然过一天,赵广陌被抓就是压垮她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余老头瞅着姜氏这副样子,他没有劝阻,毕竟这还算是个亲人该有的表现,比起那个不称职的爹,好的太多。
一生未有子女的余老头,不知人父的责任,但他知道这世间的父母都是爱子女,可偏偏连户却是一个特例,明智女儿受难,却日日流连风月场所,这样的人也不配为人父。
“娘,说不定还有办法。”连子也寻了过来。
姜氏绝望的望着四周,以前不懂为什么余老头总说连心是主心骨,现在终于明白了,连心是连接所有人的线,线在,所有人才能在一条线上,才有主心。
如今线没了,曾经拴在一条绳子上的人也就要散了,她迷茫的看着连子,忽然抓住手凄然道:“哪里还有办法?哪里还有办法?”
连子被姜氏抓的生疼,一时间蒙了,当他醒悟过来时,他道:“爹,找爹有办法,他认识齐书意。”
好些人听到有办法,纷纷看向连子。
连子继续解释道:“齐书意是秦王的谋士,这个是我爹说的,他还给我爹很多钱。”
生怕众人不信,连子重复了几遍。
余老头将旱烟别在腰间,叹了一口气道:“这倒是一个办法。”
虽然不知道齐书意到底是个什么人,但既然和秦王认识,倒也是一条路子,毕竟这秦王是天子的儿子,再加上近几月秦王名声在外,余老头听说一些。
陈坚将腰间的衣裳放下,擦了擦手,接话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若是可求我就是给他跪下也愿意。”
“秦王我们是见不到了,眼下倒是可以通过连当家的帮忙传个话给齐书意,看看他是否有办法,若是有要求,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要满足。”余老头慎重的看向四周,对他来说身外之物都是浮云,皆都没有人重要。
屋内的所有人赞同余老头的话。
姜氏擦了擦眼泪,立即爬起,她拉住连子的手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爹。”
连子看了看四周,重重的点点头,但行走的一路上,他同时感到忐忑,毕竟他爹在的地方不寻常,是城西街上的灯红柳绿处。无错xs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