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也是招呼秦知儒坐下,熟练的跟在自己家一样。
“儒哥儿,是否觉得柳某人脸皮甚厚?”
秦知儒嘴角一阵抽搐,您还知道呢?不过他可不敢这么说,连忙道:
“柳兄竟是胡话,大宋处处青楼谁不愿请柳兄一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就是这个道理。”
柳永摸着下巴,点点头,笑道:
“也是这个理儿,不过嘛,我在青楼也不白吃白住,一首词还是不吝啬的。”
“难不成柳兄也要赠与我醉仙居一首词?那真是荣幸之至。”
秦知儒一听这话,立刻就接上了,能赚一点是一点。
到时候在门口写上一句“柳永吃了都说好”,那也是个品牌效应不是?
“啊哈哈哈!在秦兄面前怎么敢称词?”
柳永先是打了个哈哈,然后低声说道:
“不过有一言,想要赠与秦兄。”
“但说无妨。”
“秦兄可知为何有寇相公照顾,还是遇到如此多的难事吗?”
“……不知。”
柳永顿时神秘一笑,拿起一杯桃花酿品了品,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寇相公为刘太后所恶,传言是太后族人作恶,寇相公坚决要处置,因此才有了如此地步。
如今刘太后垂帘,寇相公被贬谪日久,虽说猛虎虽寿尤有虎威,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寇相公威名渐少。
即便还有人会记得檀渊大功,但那些小人只看到眼前的落魄,因而才有此祸。”
秦知儒若有所思,好像确实如此。
之前他只是觉得自己抱上了一个大腿,却没想到这大腿似乎越来越细了。
毕竟雷州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离东京舞台了!
当然柳永说的也不全对,刘太后之所以会贬谪寇准,最重要的还是为了集权。
一个太宗时代便崛起的人物,任谁看着压力都大。
过了良久,秦知儒叹了口气,抱拳道:
“多谢柳兄良言,简直是令兄弟茅塞顿开。”
柳永也是满脸的得意,摆摆手道:
“无妨无妨,等来年我及第登科,秦兄若有事,但可来东京。”
秦知儒顿时一愣,这人信心有点足啊,落榜三次了还能有如此心态,不愧是大词人!
“那小弟就在这里先祝贺柳兄了。”
又是酒过三巡,柳永才醉醺醺的回了春风楼。
秦知儒则是独自坐在桌子前,静静无声。
一点油灯忽明忽灭,吸引来小虫不断扑火。
寇相公自己或许已经不在乎什么名声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不负太宗,保全赵氏官家。
可是秦知儒却不能不在乎,即便寇准已经不像历史上那样早早死去,可现在这个样子,莫说刘娥,就是随便来一个京官都能摁死他。
这种事情一旦发生,那对于雷州现在的布局,简直是毁灭性的!
秦知儒绝对不允许!
想到这里,他左手抓过纸张,右手毛笔蘸墨,下笔如有神,一蹴而就。
只见一行大字跃然纸上。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覆载群生仰至仁明万物皆成善。
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