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东西秦知儒还是很认可的,保命而已,没有想要做什么其他过火的事情。
一开始张家财经手的时候确实是按照秦知儒的要求来,但是后来不知道笪初是如何说动他的,很多东西就变了味道。
但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处于对大家安全的考虑,如果有需要的话,很多事情他们不至于无力反抗。
秦知儒感觉自己并没有睡多长时间,就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这个词儿绝对没有用错,就是硬生生给拖出来的。
张家财也不是故意用如此暴力的手段,对于自己的兄弟,他还是更愿意用温和的手法。
可是奈何这兄弟不给面子啊!无论是怎么叫,秦知儒就是抱着被子不起床,眼看着就要到了早朝的时间了,张家财心一横,直接给他拖到了地上,并且威胁他如果再不起床的话,就拿凉水倒他脸上。
面对如此的威胁,秦知儒只能够迷迷糊糊的醒转了过来。这并不怪秦知儒太过于慵懒,昨天晚上他也就睡了不到三个时辰罢了。
如今外边还是一片漆黑,黑咕隆咚的同时还夹杂着刺骨的寒风,但凡睡眠不足的人都不太能够醒过来。
秦知儒此时心里已经将赵祯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这个皇帝当的是真容易,整天没事干净睡觉了,根本就不会有缺觉这个说法。
在被人按在椅子上洗漱完了之后,自然有人给他更衣打扮。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张家财亲自驾着马车,向着皇宫奔去。秦知儒则眯着眼睛斜躺在松软的软塌上面,迷迷糊糊的准备抓紧时间再休息一会。
此时,汴京城通往皇宫的大路上还有不少马车都在“滴滴答答”的前进着,此次大朝会必然是要全员到齐的,除了丁忧的那些人以外,基本上百多名官员都到齐了。
当然了,大殿之中自然是放不开这么多的官员,所以大家就只能靠着品级往外排队了,除了平日里的中枢大佬以外,其他人只能够在这寒风刺骨的天气之中站在殿外了。
这样一来就有些坑爹了,秦知儒甚至忍不住会想到,若是有哪些老迈不堪的朝臣硬要参加早朝,然后当场没抗住,这岂不是坏了皇家的名声?
不过这样的想法显然是有些多余的,大宋官家素来以宽宥著称,若是真的有那样的朝臣参加朝会,那么必然会在大殿中留出一座位来。
按理说秦知儒的品级并不高,但是沾了中书门下的福,既然在那里当差,那便不是品级能够说事的了。
皇宫门外自然是不能够停靠马车的,所以官员们只能够从自家温暖的马车上下来,然后在这冷冰冰的天气里面踱步到门口排队等候进宫。
此时此刻,秦知儒从未感觉人生又如此的艰难,尤其是一阵冷风吹过将他大氅冻透,甚至还妄图钻进他的棉衣里的时候,他很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当然这只能够想想罢了,如今他所能够依仗的只有怀中抱着的小暖炉,那微弱却十分坚挺的暖意令人不至于心态崩掉,掉头就跑。
等待上朝的大臣们很多,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秦知儒。
倒不是说多么排斥他这个人,一个是因为天气太冷了,大家都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尽量避免过少的运动。
这个时候动弹简直就是找冻,热量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奢侈,但凡稍微动一下都是对身体的不尊重。
若是搁在以前的话,吕夷简自然会凑上前来,可是如今他已经是文人领袖百官之首,这个时候自然要有相应的气度。
即便在没有看到的时候他朝着秦知儒眨了眨眼睛,但是已经生无可恋的秦知儒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早就没有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知儒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宫门终于是打开,富贵走了出来。
众人顿时排好了位次,鱼贯而入。
大殿之上,刘娥满脸威严的坐在龙椅之上,气势之盛,令处于他身边的赵祯好似摆设一般。
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刘娥身上的庄严之气似乎更加的浓郁一些。
这也能够理解,自从王曾下岗之后,刘娥真正做到了大权独揽,口含天宪。
早朝的内容与秦知儒所想的大致差不多,一上来自然是由宰相大人进行工作的汇报,说明各地发生了什么事情,申请如何处理。
这些大致来首都是在扯犊子,毕竟若是真的有什么大事,还用得着在早朝上请示?也来不及啊!
一般真正的大事都在宰相值房内就给解决了,再重要一些的,在宰相直接就进宫面圣,当场给解决了。
一般如此大的朝会上所能够说的事情,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已经被圣人所批复的,无非就是再走一遍过场罢了。
秦知儒站在人群之中,低眉耷眼的抱着手中的牌牌,百无聊赖,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终于是进入了正题。
罗崇勋站了出来,从怀中掏出来一卷圣旨,开始朗声诵读。
赵祯坐在刘娥的旁边,本就瘦弱的他显得有些无助,这所谓的圣旨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所能够做的就是在刘娥拟定好了之后,在上面盖个章罢了。
这个作用与后来专门保管公章的部门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赵祯名义上的地位比较高而已。
不过还好的是,赵祯此时面色庄重,无悲无喜,看上去还算是淡定。可能心里有点微苦,但大致而言以他孝顺的性子,也不会反抗什么。圣旨内容大致无非就是宰相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