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地上一动不动看起来是死了月恹恹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尖叫了。
她没敢下床,忍者恶心打量着离自己最近的床边的虫子,虫身上都各有一个黑色的口子,像是带毒的东西给捅死的。
“这里有这么多虫子的吗”
她之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发现,见风尘尚走进来。他越过尸虫来到月恹恹身旁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
或许是心有余悸,月恹恹别过了脸避开他的手。让男人原本阴郁的红色眸子沉了沉。
一阵沉默过后,月恹恹欲打破平静便先开口了“这些,是你杀的吗?”
“嗯。”尸虫平常都是隐藏在床下,篮子底部等一些不起眼的地方,难为月恹恹竟然半点都没有发现还能睡的那么香。
“谢谢。”听到他的回答月恹恹垂下了头。风尘尚看都没有看月恹恹,声音透着讽刺:“反正你死了我也会死,不是吗?”
怎么好像她的错一样,月恹恹顿时觉得风尘尚有点不可理喻,反正她也不想再跟这个疯子有过度的交集。
就要下床离开。
他突然伸手抓住月恹恹的手臂把她狠狠的摁在床上,然后将整个身体覆了上去。
月恹恹拼命反抗着,却无法撼动他分毫“风尘尚你又发什么疯!你起来!”
“很讨厌我?嗯?”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危险。月恹恹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回答“是,我很讨厌很讨厌你,你放开我!”她最后那句话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疯子,疯子!
“好。”
只见他慢慢的松开了桎梏,站好后又是一副清冷高贵的形象,就想刚刚欺负人的不是他一样
“既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她的心里容不下他分毫,从此刻起,他不会再心软了。
“你在说什么?”月恹恹的头发已经被弄乱了,原本被保护的很好的脸蛋也弄得有些脏兮兮的,不解的看着渐渐内敛的男人。
他刚刚说,不会犹豫了,他要做什么?
“没什么,走吧。”
月恹恹并没有之前一样离他很近,跟在他的身后两米远。从被困到现在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也没敢问风尘尚。
走过一座竹桥畔的时候,听到了男人的哭声。月恹恹停了下来,细细的听像是从桥下传来的。
“别哭了,哭起来就不帅了。”一个女人捧着男人的脸,撕开自己的衣服精心的为他包扎着脚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可是、我的脚已经不能动了。”看着她的脸,男人将头埋入女人怀中“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想过一死了之,却怕连累了你,都是我没用!啊!”将拳头狠狠的打在枯木上,男人悔恨的垂下脸。
摸着他的头,女人目光投向远方。“你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死了。食物还可以再找,咱们再继续走,一定能活下去的。外面有你喜欢的姑娘,她还等着你去提亲呢。”
死容易,可是一个人要去承受两条生命的重量,就会将人压得难以喘息。
月恹恹突然想起最初如果不是风尘尚,她或许早就已经精神崩溃了。
可是,有他在,那个时候的他毫不迟疑的拉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温度冰冷,那一瞬间交握的指缝中流淌出了暖意。如今再看向自己的指尖,已经微凉。
他们,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幸存者渐渐迷失,他们不去想自己从那边过来,现在又要到那边去,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只是,不停地抢夺着那些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资源。杀戮一触即发,迷宫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无人经过的房间、地上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灰。
尸虫依附在被杀死的人的身上,啃噬着他们的每一寸,告诉着每一个人被淘汰的下场。或是隐藏在未知的房间等待着被食物所吸引而来的猎物。
月恹恹抬起头,现在只有两百多人了。在240平方公里的迷宫里,遇见的概率更低了吧。
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只要得到足够的资源,躲在某个地方就可以暂时活下去。
可是,资源终究有限,没有新的供给。找不到出口,所有人都会困死在这里。
这就是开始这个游戏的人想要看到的吗,人性最至恶的一面,和对待与自己性命相连的同伴的至真的一面。就像是黑与白的两个极端,在这荒芜的修罗场悄然绽放着生命到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