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哭了好长时间,易洛陵才突然想到了孩子一般,他怔愣的眸子突然反应过来,颤抖的手去寻了江花笑床畔的小婴孩。
婴孩的大眼睛瞪着他,哭喊了几声,却是在下一刻,婴孩便好似是哭累了一般,沉沉的睡了过去。
易洛陵颤抖的手去探了探婴孩的鼻息,他知道,这个孩子睡过去了,不是短暂的睡过去了,而是永远的睡过去了。
双重的打击之下,易洛陵沉痛的锤向了江花笑的床榻的后面的墙壁,那墙壁竟然是直接破了个洞来。
见易洛陵的情绪太过于激动,方才守在了门口的贴身太监在心下权衡了利弊,终究冲向了前来,跪在易洛陵的面前,微微叩首,瑟瑟发抖的言道:“陛下节哀顺变啊,陛下,大黎国还需要你。”
太监也是老太监了,深知之前江花笑故去的时候,易洛陵的反应到底有多么的激动,甚至想着要随着江花笑一起去了。那一次,好不容易才被拦了下来,这一次,他也不能让易洛陵出事。
隐身状态的牧南斋在看到了如此的易洛陵之后,心如刀绞一般。虽然易洛陵此前确实做错了许多错事,但是此时此刻的易洛陵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罢了,普普通通的,为了自己妻子孩子故去而悲哀的人罢了。
牧南斋深呼吸了一口气,就仿若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般,整个人一钻,钻到了江花笑的身体当中。
就让她,为江花笑,好好同易洛陵告个别吧。
“咳咳咳……阿易……别晃了……”江花笑突然醒了过来,言语之中也尽然是显示着她的虚弱难捱。
江花笑张开眼,入目,是易洛陵温柔而脆弱的眸光。
“笑笑。”易洛陵看着江花笑,满眼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他紧紧的将江花笑抱在了怀抱当中,声音还是不停的颤抖着,言道:“你吓死我了,笑笑。”
牧南斋不知道,她这一次的自作主张,到底是帮助了自己,还是帮助了易洛陵。
她的眸子微微阖上,言道:“阿易,咳咳咳……松开些,疼……”
自此之后,牧南斋感觉自己尝到了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一段时间当中,易洛陵就仿若是真的把她当做了江花笑一般,嘘寒问暖,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是熬一副药要长达八个小时的时间,易洛陵也是亲自熬制。因着早朝还是得上,他常常熬着夜为江花笑熬药。药有些苦了,他拿了饴糖哄着江花笑吃下去。每天夜里,易洛陵会拿了话本给江花笑讲故事,在看着她睡去了之后,才肯离去。
就连许多小事,易洛陵也非要亲力亲为,他会拿起剪刀小心翼翼的捡着手指甲脚趾甲,他像寻常夫妻一般,敬她,爱她,宠溺着她。
牧南斋为此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难过,导致她都没有再去想,分明,怕苦,是她牧南斋怕苦,吃饴糖,从来也是她牧南斋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