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章扬无力的张了张口,十分的无奈,却仍然尊重老者,他向前走几步,对着楚元霜微微抱拳,将头低下,“都是章扬的错,是章扬有眼不识,错怪了楚姑娘。”
“好吧……”卧在地上的楚元霜略微的假笑几声,“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们计较,洛邪哪里去了?”
“他出去办事,怕是今夜无法归来,姑娘在此歇一宿,明日便能见到他了。”章扬将楚元霜身上捆绑住的粗绳,“楚元霜,得罪了。”
“好啊,本姑娘收下你的道歉,若是让我彻底原谅你们,可是有条件的。”楚元霜将头别过去,干笑几声,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幽默一些。
“什么条件?”章扬深吸一口气。
“我饿了。”楚元霜长眉一挑,揉了揉被粗绳勒的有些青紫的手腕,又摸了摸已经扁了的肚子,“我感觉身上特别脏,特别想换件衣服。”
“好,楚姑娘先去沐浴,衣服已经准备好了,等楚姑娘沐浴之后,便会有丰盛的饭菜呈上来。”章扬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楚元霜带着笑意瞥了章扬一眼,“喂,我不会提很过分的要求!”
章扬尴尬的笑笑,额角不易察觉之间流过冷汗,滴入地面之中。
翌日。
楚元霜木板床上爬起来之时,早已天光大亮。
她浑身酸痛,这里条件十分的恶劣,令人有些难以忍受,她瞥向那木板床,这硬如磐石的木板之上,仅仅是铺了一块毛毯,幸亏这是在夏日,若是冬日,估计她早已冻得休克。
此处虽是环境十分的简陋,却丝毫不影响楚元霜休息,只是,昨夜半睡半醒之间似是有一只轻柔无比的手轻轻的抚上她冰凉的面颊,随后,便是门被轻闫上的声音,她没有睁眼,因为她感到安心。
直觉告诉她,那个人不危险。
她简单的梳妆了一下,便推门出去,只见章扬睡眼朦胧的递过来一封信,“银霜阙来信?是你的。”
楚元霜一听“银霜阙”三个字,眸子亮了亮,将那信夺过来,拆开信笺,“叶韧?”她见了署名,有些疑惑,莫非是银霜阙之中有什么大事发生?
庄书现已在鹰城。署名:叶韧。
庄书?
她倒是有些遗憾林轻舟没有随她一起来鹰城,倒是错失了一个大好良机。
只是,庄书从医,何故来鹰城?
懒的想这些,她现在最最关注的是洛邪。
她正想着,肩上忽而温热而轻柔,她惊愕的转身,几乎惊呼出来,“洛……邪?!”
“是我,”洛邪扬起眉,“何时找到这里的?”
“昨晚到的,他们还差点将我当成意图不轨的人,捆了起来。”楚元霜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了,这茅屋中的二人,便是洛家旧部?”
“是,其余的分布在玉盛国各处,鹰城是距离盛安城最近之处,联络起来极为方便,还有,他们是为了相对安全,才会误将你当成奸细捆绑,我待他们向你道歉。”洛邪沉声道,“如今我已知道真正的仇家,是时候该报仇了。”
相对于之前洛邪眼底的疯狂与绝望,此刻的他已经几近嗜血的地步。
楚元霜思索片刻,稍稍对着洛邪摇头,“不可,元家有长子手握兵权,哪怕是将洛家所有的旧部都集合起来,想必也不敌他们的千军万马,若是贸然行事,怕是……”楚元霜拉着洛邪的衣袖,神秘的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我在宫中已经安插了眼线,待到时机成熟,我们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可,”洛邪松开楚元霜的手,面色凝重,“元霜,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我想,应当是我保护你,宫中险诈,你不能为我冒险。”
“洛邪,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啊,”楚元霜的眸子狡黠无比,晶晶亮的,“我与元娉乔的仇,也该算算了。”
元娉乔的多次陷害与小动作,令她忍无可忍,她绝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欺凌的小绵羊,她想做一只灵巧善变的坏狐狸。
狩猎之中,烈马的失足,险些让她栽下马,这不比多想,定是元娉乔所为,这笔账
她非常想跟元娉乔算算。
“所以,你不要阻拦我,有些事,我也是在为我自己打算,从今天开始,我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楚元霜笑着伸出手与洛邪击掌,“所以,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不存在什么亏不亏欠的。”
“好,”洛邪微笑着点头,他伸出手,只见掌心之上放着一把精致锐利的匕首,“这个给你,进了千神殿便不能佩剑了,这匕首,藏在身上隐蔽处,关键时刻防身、杀人。”
楚元霜迅速的伸手接过,放在手掌心细细端详,“好啊,这匕首也是你的宝物之一?”
“前些日子在鹰城看到的,觉得好看,便买了下来,送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