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剥茧之丝(1 / 1)玉之蝶首页

林业勤一宿没合眼,关家逼着他返还嫁妆,以关老将军的性格,如果他真拿不出这笔钱,定是会捅到皇帝面前,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这次离京本来是要找回失踪了的宋启扬和自己的女儿,没想到却又牵出了那些陈年旧事。这该如何是好?正在他焦头烂额之时,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你是谁?”  “在下姓玉,暂居在将军府内,这次前来是为了助林大人脱困。”  “本官哪儿有什么困难需要你帮助,请回吧。”  “尊夫人的嫁妆可不是小数目,您真的能凑齐吗?”  林业勤关门的手停滞了,思考片刻把眼前这个银发紫眸的怪人让进屋里。  “你有什么能帮本官的?”  “敢问林大人,以关家的财力,是否真的如此看重尊夫人的嫁妆?”  “本官听说这些年来关家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财力比之前不知多了多少倍,按理说确是不该把曾经的嫁妆看在眼里。”  “那为何关老将军非要大人归还嫁妆不可?”  “这……夫人已经过世十几年了,蝶衣至今仍是下落不明,老将军如此紧逼,恐怕只是因为恼了本官对夫人的怠慢,而以此为难本官。”  “大人已然如此明白,在下便告辞了。”  “你别走,本官不知该如何是好。”  “关家无非是想弄清尊夫人的真实死因,只要大人能为老将军解惑,在下可以帮忙请老将军不再计较嫁妆的事情。”  “可本官真的不知道夫人是因何而死。”  “在下的疑问,大人若是能如实作对,也许可以为大人想想办法。”  “好,你想知道什么,本官一定知无不言。”  “大人那次酒醉后与之乱性的女子,是否是大人父母特意安排的?”  “唉……父亲过世后,母亲才与我说了实话。妾室是他们在进京的路上遇到的,因为家乡发水灾,在逃难的路上父母又双双去世,如今是无依无靠,母亲见她可怜就带她一起进了府。父母因为没有孙子,天天唉声叹气,妾室便主动上前安慰,母亲对她很是喜欢。她便有了歪心思,每天只要一有机会就在本官的书房附近转悠,终于被她逮到了机会。她见本官没有将她收房的想法,便先发制人,在本官父母面前对天发誓,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念在本官父母对她有救命之恩,愿意为林家延续香火。父母见她哭得可怜,又觉得她是一片诚心,更是为了抱孙子,所以就把她安排进了本官的院里。”  “这位女子究竟是什么来路,大人的父母也不清楚?”  “不清楚,本官也打听过几次,都被她搪塞了过去。”  “她可有亲友或朋友探访?”  “本官没有看到过。”  “如今她也是正室夫人,大人之后是否又纳了妾?”  林业勤一脸苦相摆了摆手:“本官也是后悔,她比起夫人实是差得远,粗俗不堪,发起泼来半点颜面都不留。”这位玉公子还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自是要把关家小姐捧上天才行,以免关家再以侮辱亡妻的罪名找自己的麻烦。  “大人与关家已多年没有往来,这次探访意欲何为?”  “还不是为了找寻本官的女儿和女婿。”  “据在下所知,宋大人和宋夫人在关老将军寿宴过后便回京去了,会不会是在路上出了意外?大人有没有派人寻找过?”  “也是找过,但毫无结果。本官也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可无奈内人不依不饶,每天又哭又闹,本官不胜其扰,躲出来倒是清静些。”  “林大人是否要回京了?”  “本官也是左右为难,在这里实是待不下去了,但不能把女儿带回去,夫人那边又过不去。”  “大人若信得过在下,便依在下所言,进京这一路细细查寻,也许能有所发现。”  “也只得如此,玉公子,本官与关家的事……”  “大人放心,在下定会尽力,只是若有朝一日需要大人帮助,还望大人莫要推脱。”  “只要玉公子能为本官解了燃眉之急,本官一定会鼎立相助。”  “希望大人能信守诺言,在下告辞。”  杜府后宅,丫鬟兴奋的跑进来回禀:“老夫人,玉公子求见。”  “玉公子?”杜老夫人纳闷,他来做什么?“你没看错?”  “银发紫眸的人,奴婢可是不会看错。”丫鬟难掩激动的心情。  “就他一个人?”  “是,只有他一个人,关家的表小姐没有跟来。”  “请他到花厅奉茶。”  “玉公子说不想遇到姨娘和小姐。”  “小姐一直都没出过院子,应该是不会碰到的,姨娘到是难说。派几个人去姨娘的院子外面盯着点儿,只要玉公子进出遇不见就行。”  “冒昧打扰老夫人清静,在下实是不该。”瑹瑀瑄见杜老夫人走了进来,立即起身拱手见礼。  “玉公子言重,请坐吧。”  “在下有几件事,还请老夫人能不吝赐教。”  “只要老身知道,定会告知公子。”  “老夫人曾经提过,与关大人的妹妹有书信往来,不知老夫人是否记得书信内容?”  “书信就在老身的梳妆匣内,只是不知公子为何突然提起这事?”  “明人前不说暗话,想必老夫人已经猜出蝶衣并非关家的远房亲戚。”  “那孩子举手投足间像极了关家小姐,只是关老将军既然不肯承认,也就罢了。”  “蝶衣正是林家正宗嫡女,关老将军亲外孙女。”  杜老妇人点了点头:“公子不妨直说来意。”  “蝶衣对她母亲因何过世心中存疑,所以在下便来向老夫人询问一些当时外人不知的细节。”  “老身其实也曾怀疑过,关家小姐身体极好,生产时也没有意外,怎么会短短几年人就没了,可是关家都没有追究,老身也更不能说什么了。若关小姐真是遭遇意外,也许跟林家的妾室有关。”  “林夫人在书信时提到过什么?”  “她在信里提过,林大人酒后与一个丫鬟有了不齿之事,令她非常气愤,而且她觉得那个丫鬟来历不明,在派人暗暗查她。但具体结果却没有说,也有可能是她还没调查出来便已经过世了。”  “即使是一些蛛丝马迹也好。”  杜老夫人命丫鬟取来了一扎信件,每一封都打开细细察看:“这封信里提到那个妾室暗中与府外的一个男子有交往,一个月后的来信上说证实那人是京城的一位坐诊大夫。”  “据在下所知,这位妾室一直言明自己怀的是个男婴,其实却产下了一个女婴。”  “也许这就是她不敢用林府内专用的大夫的原因……你可知道蝶衣年幼时极为聪明?”  “在下已有耳闻。”  “信上提到蝶衣总是对她说妾室身上有很讨厌的味道,可是她却没闻到什么。”  “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味道?”  “没有,只是写了蝶衣说一闻到那个味道就想打喷嚏……再没有别的了,书信来往时间较长,她生病后书信更少,老身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关小姐出嫁时可有丫鬟随嫁?”  “自然是有的,但老身也不知道那丫鬟后来的去处,想来应该是不会留在林府的。”  “多谢老夫人告知,在下告辞。”  “玉公子客气了,来人,替老身送……”  “听说来了客人……”杜姨娘挑帘走了进来,一看见屋中之人,急走上前,“玉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晓晓。”  “杜姨娘玩笑了,杜小姐若是病了,可去请大夫,求我何用?”  “怎会没请大夫,老爷遍请附近名医,皆是束手无策,晓晓这是心病,还需心药来医。而这药便是玉公子了,还请玉公子莫要推脱。”  “笑话,难道我还是解药不成?”  “此话不错,公子正是晓晓的解药。”  “荒唐……老夫人,在下告辞。”  “玉公子,你不能走,你一定要救救晓晓。”情急之下,杜姨娘一把扯住他的衣袖。  瑹瑀瑄眉头一皱,手臂一挥,抽出了衣袖卷在手上,杜姨娘站立不稳,被这大力带倒。  “玉公子,你一定要救救晓晓。”杜姨娘救女心切,也顾不得礼数,竟上前抱住了他的双腿。  杜老夫人不满的呵斥:“你这是什么样子,来人,快把姨娘拉走。”几个婆子上来硬拉开她的手,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可是她仍不死心,大声喊叫着让玉公子救她的女儿。  “真是没有规矩,把她的嘴堵上。”老夫人的贴身丫鬟随手拿了抹布塞进姨娘的嘴里。  “唔唔……唔……”被堵了嘴的杜姨娘不安分的扭着身子。  “母亲,你怎么了……”杜晓晓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人也随后走了进来。  “玉公子,你终于来看望晓晓了。”一见眼前这人,杜晓晓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晓晓回去换件衣服,请公子稍等。”轻快的跑了出去。  瑹瑀瑄一脸冰冷的对杜老夫人拱手道:“在下告辞。”  “来人,快送玉公子出去。”  在杜府门口却又碰到了杜老爷:“玉公子怎么有空来访?”  “来探访老夫人,这就要告辞了。”  “玉公子别走呀……”  杜老爷看到自己女儿追了过来,也顾不上礼节,抓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老夫这里有上好的……”  “杜老爷真是太客气了,在下还有事,不能久留,告辞了。”看似轻抚袍袖,其实是硬生生的打掉了杜老爷的手,也不管杜晓晓的叫喊,大步出了府门纵马而去。  “玉公子……玉公子……爹爹,你怎么让他走了,你……你快派人把他追回来呀,爹……”  看着自己的女儿哭得死去活来,杜老爷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晓晓,别哭了,爹爹一定把他追回来,你先进屋歇着吧。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把小姐扶回家房间休息。”  管家小心的问道:“老爷,您真要去将军府找玉公子?钉子可碰了好几回了,而且老夫人和两位公子也不会答应的。”  “不去怎么办?晓晓这才刚好一点,若是不让她与玉公子见上一面,恐怕又得哭闹好些日子。”  “老爷,小的觉得您一人再去着实是不妥,前阵子关公子娶正室,老爷只是送了贺礼,却没有露面,不如借这机会,带上小姐以与关家少夫人结识为由,便可借机见到玉公子。”  “好,就这样了,备轿,派人去请小姐。”  “凤蝶姑娘回去了?”瑹瑀瑄一踏进院子便看见林蝶衣坐在摇椅上摇着玩。  “吃过午饭就回去了,你到哪里去了?丫鬟说你都没有在府内用午饭。”见他拿了一块点心送进嘴里,“怎么不在外面吃过再回来?来人……”  丫鬟摆上几个小菜,一盘水晶包,一碗米粥。  “就知道你没吃饭,特意让小厨房备下的……”黑亮的眼睛闪着得意的光芒。  瑹瑀瑄吃了一个包子:“你院里的厨娘手艺不错。”  “水晶包要蘸上特制的酱汁,整个塞进嘴里,那味道……”林蝶衣一付回味的表情。  “给……”见他把一个蘸饱了汁的小包子送到自己面前,也不客气,张口就吞了进去。  “玉公子、表小姐,杜老爷来了,老将军请二位到前厅会客。”  “请回禀老将军,在下略感不适,实在抱歉。”说话的功夫已经吃了两个包子。  “你是得了饿病。”林蝶衣向丫鬟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杜老爷会来?而且为什么要我们俩过去?”  “这……可能主要还是想见玉公子。”杜晓晓一露面,下人就窃窃私语起来。  “杜晓晓也来了?”林蝶衣看那人只是低头吃饭,拽了拽他的衣摆,“是冲着你来的,你不露面吗?”  “我还饿着肚子呢,不会客。”  见他像个闹脾气的孩子,林蝶衣站起身,揉着他的头发笑答:“那你就继续吃,我替你去看看。厨房里还有很多,都在火上温着呢,不够吃再让人去拿。”见他又夹起一个水晶包,抓着他的手送进了自己嘴里。  “玉公子呢?”杜晓晓左等右盼却只看见了林蝶衣,很是不高兴。  “杜小姐找他有事吗?”  “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与你没有关系。”杜晓晓一心认为若不是她从中作梗,自己早已嫁给玉公子了,所以对她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玉公子之间还有不能告诉我的事情?”  “玉公子的事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呢。”  “是吗?那请杜小姐给我讲讲吧。”林蝶衣见她耀武扬威的模样,对她的怜悯之心一点都没有了。  “为什么要告诉你,这是我和玉公子之间的秘密。”  “是吗?我还真是好奇呢,这就问问他去。”  见林蝶衣要往后去,杜晓晓起身道:“我与你一起去。”  “真抱歉,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  “你……”杜晓晓气得牙痒痒,又没有办法,只得又坐了回去。  “蝶儿,不要胡闹。”关老将军知道外孙女在戏耍杜小姐,不想把事情闹大。  “外祖父,客已经见过了,蝶儿告退。”  “关老将军,杜某这次带晓晓前来,是希望能与关家少夫人结识,不知是否能劳烦表小姐带她去见见?”杜老爷为自己的女儿找理由可以去后院。  “那好吧,蝶儿,你带杜小姐去找少夫人。”关老将军自然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是又没有理由拒绝。  “也好,杜小姐这边请,”林蝶衣走到杜晓晓身边,笑呵呵的轻声说道,“人家躲着不肯见你,你却死皮赖脸的非要死缠着,真不要脸。”  “啪”的一声脆响,杜晓晓想起自己曾在众人面前出丑,结实的打了林蝶衣一个耳光。  还没等林蝶衣有所动作,一道疾风把杜晓晓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我没事,她力气小,不是很疼。”林蝶衣见瑹瑀瑄一脸冰霜站在自己身前,紫眸中似要喷出火来,拉着他的手悄声道。  瑹瑀瑄紧抿着唇,牵着她的手回了院子。  “爹爹……”杜晓晓见玉公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如冬天般寒冷,毫不避讳的拉着表小姐的手就走,当场就掉了泪,被下人扶起来后,扎进杜老爷的怀里号啕大哭。  “关老将军,请派人找来玉公子,杜某要向他讨个说法。”杜老爷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慰着,怒气冲冲的对关老将军说。  “在请玉公子到来之前,老夫要先向杜老爷讨个说法。杜小姐只是摔倒,而老夫的外孙女却是被打了耳光。”关老将军严厉的说道,外孙女虽被打了耳光,但是知道打得很轻,而杜晓晓跌坐在地,恐怕还被打出了内伤,自然是要护短。  “这……晓晓恐怕是一时失手,表小姐似乎是无事……”  “你说无事便是无事了吗?来人,去请大夫来给表小姐验伤。”  杜老爷见老将军真的动怒,立马服了软:“老将军息怒,是……杜某替小女向表小姐道歉。”  “道歉就算了,玉公子是为了保护老夫的外孙女,就两清了吧,来人,替老夫送客。”下人不由分说把杜老爷和杜小姐请了出去后,吩咐丫鬟道,“去告诉大小姐二小姐,让她俩去看看表小姐。”  两人回了瑹瑀瑄的院子,林蝶衣问道:“你不是不想露面的吗?怎么又去了?”  “你怎么能躲不开她的手?”觉得不踏实,便去看看情况,才跨进门就看见她被打了。  “离得太近了。”想起杜晓晓气得扭曲的脸,林蝶衣竟笑了。  “你还能笑得出?看来真是不疼。”  给她抹了药,才要把药收起,却被拿走,自己也被按在了圆凳上。  “你这药还真是挺管用,这才几天呀,这伤都好得差不得了。”要细看才能看出脸上淡淡的青,伤口已经彻底消失了。  擦净了手,坐到他对面问道:“你今天是不是去了杜府?”见他点头,“去干什么?”  “杜老夫人与你母亲有过通信,我从她那里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  “林月影的母亲身上有一种你很讨厌的味道,你闻到了就会打喷嚏。”  林蝶衣想了想,摇头道:“完全没印象了。”  “你那是年纪还少,不记得了也是正常。我见了林大人,和他打过招呼,找个合适的时间,去林府坐坐,看看能不能找到是什么东西的味道。”  “见了那么多人,怪不得你都没时间吃午饭。去杜家难保不碰到杜晓晓,你又不喜欢她,以后别再去了,相信除了杜老夫人,应该还有别的人知道情况。”林蝶衣心里有些不痛快。  “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以后自然是不会再去了。”惹来了杜晓晓,这个小笨蛋不大高兴呢,瑹瑀瑄的唇角轻轻上扬。  “小蝶。”  “韩野……”林蝶衣跳起来跑到韩野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眨巴着眼睛说,“醉流霞喝完了,你没带一坛吗?”看见韩野摇了摇头,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坐在石凳上噘着嘴。  瑹瑀瑄拿着一张纸走过来,看着她这样子,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后,对韩野道:“请坐……这是我根据蝶衣对她母亲整个生病过程的描述,列出的一个单子,上面写了所有我能想到的符合病情描述的□□,你来把把关。”  韩野接过单子看着,时不时拿起笔勾划几下,把单子交还给他,又说道:“药食同源,相生相克。”  瑹瑀瑄一听大喜道:“有理,这似乎比下毒更隐蔽也更稳妥。”  “什么意思?”林蝶衣困惑的问。  “有些食物是不能一起吃的,严重了会治人于死地。”  “你们的意思是我母亲并没有被下毒,只不过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故意,我仍然比较在意林月影的母亲究竟是什么背景。”  “梅姨。”  “查一个陌生人的底细如同大海捞针,会不会太为难梅姨了?”林蝶衣有些踌躇。  “她因为家乡闹水灾,在逃难的路上遇到了林大人的父母,也许能通过查出那一年是什么地方发了水灾,可以知道她是什么地方的人。而且与她私自联系的那名坐堂大夫,也许会知道些什么。”又想起一件事,“能不能请梅姨查一下绪衣教现在怎么样了?另外当年到底是谁抱走了于婉儿,又是谁把她养大的?”  “我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林蝶衣不理解他怎么还想着这件事。  “我一直在想绪衣族长是怎么知道于小姐是天生使者的,也许有些事连于夫人也不知道。不过这件事很是难查,如果梅姨不方便,我可以自己慢慢查,不碍事的。”  韩野对林蝶衣说了一句速归,如同来时那般,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林蝶衣皱着眉,又是催她回去,看来梅姨这回是铁了心,对瑹瑀瑄说:“看来是一定要回去见梅姨了,你若是有自己的事,大可不必再与我同行。”  “我自是无事,而且我也想见见梅姨。”  明月阁的丫鬟来请她:“表小姐,少夫人、大小姐和二小姐在明月阁等您呢。”  “我先过去了。”回到明月阁,“你们怎么都来了?”  “祖父让我们来看看你。”关月莲拉着她的手细看她的脸。  “是因为我被杜晓晓给打了吧,没事的,脸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听说玉公子把杜晓晓打出老远,杜老爷还要找玉公子理论,被祖父给挡回去了。”关月荷对于杜晓晓总是追着玉公子很是不满。  林蝶衣笑了笑,看着关月莲已初显孕态的身子,把长命锁拿出来放到她手里。  “表姐,孩子出生了,你亲手给他带上不是更好吗?”  “我不一定有机会能见着你生产,所以还是先给你吧。”  “你要走吗?”  “我有些事要处理,而且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生活□□逸,怕有朝一日,我都握不住剑了。”见她们依依不舍的样子,林蝶衣也是强颜欢笑。  “不知表小姐要去哪里?夫君与我商议过几天要带我回娘家小住,不知我们是否顺路?”  “与你一起去于府,你可愿意?”瑹瑀瑄对绪人的事甚是在意,也许他想再细问些情况。  “若能与我们同行,婉儿自是乐意得很呢。”  “你们也要走?”晚饭时听到这个消息,关老将军也是有些不舍,不过也不勉强,“祁先生也向老夫请辞,不知蝶儿要去哪里?”  “会先跟表哥和表嫂去于家,和于夫人有关的事,还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向她请教。”  “这可真是巧了,祁先生也说想先去于府,不如你们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