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稚:“你想证明什么?”
燕景宗:“你站在我的角度上,既然知道夜莺计划已经实施,证据已经完全针对你了,你想摆脱嫌疑,你会怎么做?”
尚稚笑了笑,笑容很冷:“我是主审官,应该我是问、你答。”
燕景宗也笑了笑,针芒相对地说道:“你觉得饭岛队长和韩部长要的是什么?是我也好,是别人也罢,他们是不是要一只真正的夜莺?”
尚稚收起了笑容:“反正他们要的只是一只夜莺,那我最省事的办法,就是直接钉死你就可以了。”
燕景宗毫无所谓地说道:“只要他们相信你给出的定论就行,否则你也明白你的下场是什么。而我,无非是让他们再亲自审一次就是了。”
尚稚冷竣地看着燕景宗半晌,突地破颜苦笑了一下,意兴索然地说道:“如果是我,我当然知道夜莺计划的一切细节。但我同样知道,要想用夜莺计划来针对陷害我这个夜莺计划的制订者,其中一定会有修改,不可能百分之百执行。我首先要确定其中修改了什么环节,所以徐国器才敢这么做。并且,徐国器敢用这套计划来陷害我,既然我曾经是夜莺,我一定会心虚,然后惊慌失措,甚至有可能连怎么应对之法都想不出来,用这套计划反倒是聪明之举。”
服部八重藏很是生气,站起身来叫了一声:“喂,反了吧!太嚣张了!”
旁边苦米地大造拉了拉服部八重藏的袖子,用日语小声说道:“尚处长不是害怕燕景宗的威胁,而是他也必须站在燕景宗的立场上来推演整个案件的事实。因为这一步他早晚要走,现在能够和燕景宗对照,反倒是个好时机。非如此,他就无法在饭岛中佐面前给出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结论,如果他给的结论是错的,他自己也会受牵连的。其实他很精明呢。”
燕景宗对服部八重藏的叫嚣充耳不闻,继续问道:“所以你就应该等待,等待徐国器的进度,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确定徐国器修改了什么?”
尚稚摇了摇头:“我不用等,那两张钞票一出现我就知道改变什么了。”
燕景宗:“是什么?”
尚稚:“要用我这个计划的制订者的计划来陷害我,戴老板该得有多傻?不,这正是戴老板的高明之处。因为那两张钞票确实是在民国二十五年的复兴社大楼我亲手擦干净的,所以才有我的指纹,这点毫无可辨之处,这就是我的死证。当然,我也可以说是徐国器利用和我的私人关系,在很早之前就预谋陷害,他自己精心找到了那两张钞票让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了,所以钞票上才会有我的指纹。”
燕景宗鄙笑着说道:“如果你这样辩解的话,我只会认为你在狡辩。如果我是徐国器,你在民国二十八年才叛变投敌,我能提前三年就预知你会这么干?所以提前三年就设计了这个证据来陷害你?如果我能怀疑你,按照这个逻辑,那么我是不是应该把全复兴社的特工全部都提前设计好证据,等全复兴社的特工叛变时,好用来陷害他们?”
尚稚:“所以我不会这样辩解,太苍白无力了,因为我拿不出证据来证实这两张钞票就是徐国器的故意陷害,难道我还把希望寄托到徐国器会招供的几率上不成?哪怕结果比较好,饭岛和韩畏已经怀疑到了这两张钞票的真实性,但出于避险原则,估计我的下场还是不妙的。所以此点不辨也罢,我只要能找到旁证证明我的无辜,钞票的证据性不攻自破。”
燕景宗:“那么你会从哪一点入手?”
尚稚:“从三次情报泄露。”
燕景宗:“这三次情报你都接触到了,所以对于你嫌疑的指向性是毫无可质疑余地的。”
尚稚:“就是因为指向性太强,反倒导致我尚有辩解余地,否则饭岛龙马早就签署我的处决申请了。因为我不会那么傻,傻到才坐到警察总监部机动处处长这个重要职位上,就发三份对于打击日寇不痛不痒的情报,导致我的身份暴露。我厉经艰险、多重审核才受任到这个职务上,仅仅是为了这么点微不足道的目标?我把我自己看得太不值钱了吧。”
燕景宗:“但是你根本无法证实这与你无关。”
尚稚:“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是徐国器对执行夜莺计划成功性的把握。如果我能证实与我无关,那么夜莺计划根本没有可能性了。从之前的原夜莺计划上,徐国器用来陷害我的证据应该是虚实相间的,让我有极大的回旋余地、甚至一开始怀疑不到我头上,让主导侦察的日伪方人员自己发现我的身影,最后无论是信我还是信徐国器,由日伪方人员自己得出结论,而不是直接把嫌疑指向性定得这么明确。”
燕景宗:“夜莺计划必须修改,否则不可能钉死你让徐国器上位。到了这三次情报泄露的阶段,你有了什么样的判断?”爱读书吧a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