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明朗,话也多了些。
“有何可惜,当年秦姑娘本有心慕之人,沈澈将人强娶进门,最后难产而亡,对她也算是个解脱。”
秦婳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吭声,心里却是算起了账。
这位摄政王殿下今年刚及弱冠,又是新帝面前的红人,权势滔天,那为何不娶妻?瞧着他为那位秦姑娘如此打抱不平,莫不是当初那秦姑娘与傅时珣两情相悦,最后被沈澈掺和了一脚?
以至时至今日,都未有王妃。
大抵便是因为这个,傅时珣对沈澈才有如此大的敌意?
秦婳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场京城三人感情角逐大戏,于是傅时珣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秦婳抬起头,眼神定定的落在他身上。
被这眼神看的莫名,傅时珣正要开口,秦婳忽而道:“王爷可是心悦那秦姑娘?”
“?”傅时珣一头雾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秦婳眼角有点酸,眨眨眼睛强装镇定:“那您一反常态的抱不平又是为何?”
傅时珣果然抿起嘴角,看了一阵秦婳后,没什么反应的闭上眼。
见他这般,秦婳嘴角慢慢向下耷去。
也是,她这般将傅时珣的感情宣之于口,若是被旁人听到,岂不是落下话头,叫地下的那位秦姑娘名节不保。
她们都姓秦,可惜却不是一样的命。
秦婳偏过脑袋朝外看去,她笑了笑,到底是自己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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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内。
睦禾长公主从寿康宫中出来,轻声叹息。
贴身婢女扶着她的手,见她这般出言询问:“公主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睦禾长公主伸手按了按眼窝,声音悠悠的,“自本宫那两位兄长薨逝后,母后就越发疼爱澈表哥,本宫如何能瞧不出来,母后那是将表哥当亲生儿子般看待呢。”
婢女柔柔一笑:“那是自然,世子相貌堂堂,人中龙凤,太后娘娘每每见到都十分欢喜。”
“可是你瞧表哥,自从表嫂离世,他那般让人瞧着着实心酸。”睦禾长公主适时地停下脚,单手掩面,神情郁郁。
婢女左右张望几眼,忽地咬咬牙,低声凑过去道:“公主,女婢昨儿夜里去城南的铺子给您买头油,您猜奴婢瞧见什么?”
“能是什么,总不能是瞧见表哥了?”
“可不是。”婢女拧着眉,连声道:“奴婢瞧见世子爷搂着一女子的腰,那姑娘……背影与世子妃实在相似的紧。”
睦禾长公主瞳孔微张,手指紧紧攥着婢女的腕子:“你可知那人是谁?”
婢女又来回看了几眼,才敢开口:“听摄政王说,那是王府上的婢女。”
“既然是婢女,咱们不如去求一求摄政王殿下,让他将那婢女送去世子爷身边。哪怕是个替代品,也好过如今这般失魂落魄啊。”
睦禾长公主松开她的手,叹息:“本宫知晓你说的是何人,那姑娘怕是上回与王爷一桌用饭的人。”
“公主,咱们要去试试?”
睦禾长公主望着光秃秃的树干,久久未曾开口。
假山后的树丫子动了下,睦禾长公主余光扫过那处,慢慢弯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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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傅皇后撑着宫女的手坐起身,拧着眉头问。
嬷嬷点头:“千真万确,那小太监听的真真儿的,长公主婢女说的姑娘便是上回娘娘问起王爷的那位。”
傅皇后面色上颇为震惊,她急急追问:“阿珣带着那姑娘去城南做什么?怎的还遇上沈世子了?”
“昨儿个夜里可是花炮盛宴,王爷向来守礼,定是那位央着要去看花炮的,又正巧遇见了世子爷。”嬷嬷往她身侧移动两步,“娘娘,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难不成您还真想看着王妃还未进门,就让王爷纳个受宠的小妾进府?”
傅皇后太阳穴急促跳动,她抿着唇角道:“嬷嬷这话是何意,本宫向来都是希望只要阿珣喜欢就好。”
“可是王爷都说了,不喜欢。”
傅皇后回头,迟疑道:“他何曾说过?”
“娘娘糊涂,若是当真喜欢,又怎会不收入房里,况且您不知道……”嬷嬷弯腰,附在傅皇后耳畔道:“那姑娘先前是红楼里的。”
傅皇后拧眉:“什么?”
“王爷出宫后,奴婢叫人去打听,找了个王府看门的小厮,还没喝的有两壶酒,便什么话都套出来了。那姑娘先前是红楼里的,红楼被封,也不知怎的就攀上王爷了。”
“这……这简直是荒唐!”
傅皇后脸色铁青,咬牙道:“等过几日阿珣上朝,你去把那姑娘带进宫,就说本宫要见见她。”
嬷嬷有些犹豫:“娘娘可别因为她,同王爷生了嫌隙。”
“且先瞧瞧再说吧。”
傅皇后放下茶盏,稍缓几分后面色冷淡:“她若识趣,本宫自然不会与阿珣生嫌隙,若是不识趣,非要学那一套狐媚子本事,就立刻找个由头把人捆了发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