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涩1 　　在北京的工作马上就要结束了，艾莘这两天算是闲的不得了，按照计划是要这一两天结束的任务却提前了两天，张子说这都归功于他们组员的工作能力，于是提前放假几天在北京好好玩玩，三天后回去。　　艾莘来过北京，该玩的都玩了，商场不大想逛也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买。想到唐奚明前几次带自己做的心里报告，想了想买了第二天的车票并向张子打了个报告独自一人出门了。　　这里是河北的一个小城镇，距离北京算不上远，可是因为交通的不便艾莘还是做了几个小时的大巴才来到这里。下了车艾莘找到自己先前定的小旅馆放下包去了镇上的一所高中。　　站在门口，看着学生们正在上体育课，学校不大，学生们就围着教学楼跑圈。学校门口和大多的小城学校一样，外面早已摆起了摊位，一下课学生就会凑到这来。小城的学校管理不是很严格，即便前几年发生了几件学校事故，可门卫看艾莘的外表，很信任的放她进去了。　　艾莘找到了一间教室，站在后门扫视着全班学生很快在一位男生身上落下。男生头发剪的干净利落，穿着校服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课，没有注意是不会有人发现男生的耳朵后一道疤痕。　　下课铃声响，上午的课程结束了。学生们蜂拥而出，有学生走过好奇的打量艾莘几眼，艾莘只顾着看班级正在收拾书包的男生也不在意别人的打量。当男生收拾好书包背起转身时看到站在后门的艾莘，有一阵的震惊随后开朗一笑走过来冲着艾莘叫到：“莘姐姐，好久不见。”　　艾莘听到这个称呼一下子红了眼，面前的男孩变得如此阳光，再过几年是不是她都不认得了。　　“我就说你要是看到我一定会激动的！”　　艾莘努力的平复了下心情，看到周围几个学生一直看着他们于是说到：“童延走吧，姐姐带你去吃午饭！”　　学校边上的一家小餐馆，艾莘一直夹菜给童延弄得童延哭笑不得的说到：“莘姐姐，你再夹我还怎么吃饭呀。”　　“你现在高中了，要多吃点，明年就要高考了！”　　“我有分寸的，你看我这几年是不是长得结实很多，邻居阿姨们对我也很好。只是你这几年都没有音信，我给你写的信你都没回，我还想去找你来着，可是想想你要是看到我没好好学习就跑出来指定不乐意。我告诉你，我现在在全校排名都在前十。”　　“对不起。”艾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的混小子浪子回头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当年将童延安顿好，除了留下两人通信的方式和每月的零星给童延的费用外，她就再没来过这里。不是不想来，是不知道自己真的再见到童延，会不会因为那些过往疯掉，而这次自己下了很大的决心。　　童延见此放下筷子：“莘姐姐这怎么能怪你呢！”　　“我太软弱了，逃避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走出来。”　　“莘姐姐，这本不该是由你承担的。”　　“可是那件事就发生在我面前！”　　“不是的。”童延想起那件事也是抽痛，可看着和他一样经历过这件事的艾莘说到：“我听你的话努力读书，明年我打算报考政法大学！”　　“童延你想做什么？”艾莘一听就知道童延打得是什么注意，但还是问道。　　“姐姐不是应该很清楚的。”　　“不行，你姐姐交代我过我不能再让你～”艾莘没办法想像童延再和他姐姐那般。　　“莘姐姐，我知道你当心的是什么，可是我不去做我不甘心！”　　“……你让我好好想想。”艾莘犹豫的说到。童延的话她不是不能理解，她曾经也想过，可是她没办法。　　“姐姐来几天，住哪儿？”　　“我明天就走，还有工作要做，今天就在附近的一家旅店。”　　“家里还有床，要不要去家里住。”童延听了有些失望，艾莘对他来说虽没有相处过很久也就见过那么一两次面，但和艾莘却很亲近，或许是因为姐姐的关系。　　“不需要了，你下午几点上课？”　　“两点十五分。”　　“我等会去你家看看。”　　“好！”　　依旧是那套老房子，童延放下书包给艾莘倒了杯水。艾莘接过水，看着面前的小伙子真的懂事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过得那么混。可想起童延的目标艾莘还是不免担心：“童延，我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可是你要是想从正面对付那个人是没可能的，要知道如若当年要是有可能我也不会不站出来。可惜我没法做到。”　　“我上政治课还有新闻里讲的现在形式不一样了，我不相信没有一点机会！”　　艾莘直摇头：“即便变了能怎么样，还是一样这个社会依旧是有钱有势的人有说话的份。倒是......童延你等等我，我总要走出来，也许我可以想办法解决。”　　童延听着艾莘的话，知道两人为了这事都没有好眠过，可是能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这样忍气吞声一辈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艾莘一笑，摸摸童延的脑袋：“总会有办法的，童延长大了知道照顾自己，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多想，好好努力高考，将来如何就把握在你手里了！”　　“嗯！”　　“你耳后的伤如何？现在有没有什么后遗症？”　　“没事了，当初要不是你和姐姐在，我早就没命了！”　　“你们俩姐弟心有灵犀。”艾莘想起当时的情景确实后怕：“赶紧去休息吧！下午还要上课，我坐会儿就到附近去走走。”　　童延自知艾莘有自己的主意听话的去休息。　　艾莘看了看这房子，旧了点，可是因为童延常在这里住所以还挺整洁的，看来这几年也是锻炼了很多。幸好周围还有好心的奶奶婶婶帮忙。艾莘做了一会就起身，在桌子上留了一张字条给童延便出门。　　艾莘刚才有注意到童延家的冰箱里没有什么库存，想来童延平时肯定也是省吃俭用，即便他姐姐给他留下了不少的积蓄。　　即便已经过了中午，菜市场还是有挺多的人。有些拥挤，艾莘提了几袋青菜和鱼。正在此时艾莘的手机响起，艾莘腾出手来接起电话。　　“艾莘，你去哪了？”　　艾莘一愣，唐奚明这是怎么了，如此着急：“我这几天休假，在附近逛逛。”　　“你在哪，这么吵。”唐奚明今天一早就来找艾莘，本还想带她去几个地方，哪想就找不到艾莘，一着急也没多想就找到前台打听到他们并没有走，估计是出去了于是唐奚明着急的打过来。　　“我在市场。”　　“我去找你。”唐奚明误以为艾莘在超市于是说道。　　“不用了，我人不在北京，我来这边找我的朋友明天就会回去了。”　　“……”　　艾莘听唐奚明一阵沉默有些好笑的说道：“唐奚明，我们都有自己的空间不可能时时刻刻对对方打报告。我今天来这里也是临时决定的，不过我还挺高兴的你居然没有查查我的行踪，要不你也不会打来这通电话。”　　唐奚明抚额，他真的是急坏了就怕艾莘离开，最近他的事还挺多的脱不开身，可是按现在这个程度，他是抓不住艾莘的。要是艾莘回去了，那这段时间他们又该失去联系了。再想想要是真的冷静下来想必他也不会去查艾莘了，正如艾莘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间。　　“那你在那边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明天回来了我再来找你，你可不要忘记我们的一个月之约。”想起一个月之约，唐奚明脑袋就疼，怎么就这么不是时候，事情都堆到这几天了。自己真是载在艾莘手上了，就正如慕容樱说的：唐奚明你真是栽到一个女人身上了，这大局都不顾了。记得当时怎么说来着。唐奚明想起来就不禁要嘲笑自己。　　难得艾莘好脾气，语气也温柔地回到：“放心吧。”　　唐奚明意外听到艾莘如此温柔忙应下来。　　挂了电话艾莘舒了一口气，唐奚明原来这么缠人，只是不知道要是他们真的在一起后唐奚明还会如此吗？艾莘不禁皱眉，难道她动心了吗，居然会考虑他们在一起的事。如若仔细的想想，这段时间的相处下，她发现自己真的是带了有色眼镜去看唐奚明，唐奚明虽说是富家子弟，可又不似富家子弟那般令人厌烦，只是唐奚明那玩乐的性子真那么容易就因为自己改了吗？都说本性难改，艾莘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唐奚明对自己死心塌地，毕竟过去他见识过比自己还有魅力的女人。一想到这个艾莘突然想到了童延的姐姐，内心微颤甩开脑中的胡思幻想继续采购。　　回到童延的家，童延正好要去上课，见艾莘提着这么多的东西赶忙帮忙接过：“姐姐怎么买这么多的菜，我平时都是去楼上的刘奶奶家吃饭，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　　“我知道你平时偶尔也会做点，放在冰箱里想吃的时候就拿出来吃，还有这些牛奶，高三营养要跟上。你的冰箱里的存货少的可怜，我知道你舍不得花你姐姐留下的钱，可你姐姐留下来就是为了给你生活的呀。”　　“我知道，只是一想到那钱，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花！”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会没有资格，现在的你这么好，你姐姐知道一定高兴自己没白养这个弟弟。这么多年我没来见你，也就是因为害怕你见到我会想到那些事影响你。”　　“怎么会！”　　艾莘微微一笑，她自然知道，她只是跟自己过不去罢了：“好了赶紧去上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