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救回冯绍民(1 / 1)新女驸马之十年生死两茫茫首页

下了雨的天,似乎黑的更快,屋檐的雨,连成一条线,啪嗒啪嗒的滴下,天香执了伞在长长的走廊里穿梭着,临近宫门口,她就看到了冯绍民,在落了雨的夜色中跪着,头上是一把张绍民为他撑的伞。    是张绍民先看到天香,他大概是提醒了冯绍民,冯绍民才抬了头看向天香站着的方向,十步开外的两边,没有人说话,只有雨滴在伞上的啪嗒声。    天香的马车停在走廊的边缘,车夫看到主子出现了,撑了伞迎了上去,接过天香手中的伞,掀了帘子,不曾多看一眼,那一抹落寞便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张兄,你回去吧,这雨,只怕会越来越大,伞下传来的声音提醒着张绍民。    我只问你一句,你爱她吗?头顶传来的话语里的愤恨,让冯绍民自嘲一笑。    我不爱她。    你不爱她,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你?    那你杀了我,为她报仇。    我是想杀了你,可是你死了,她会伤心,我又怎么舍得她伤心!    一把伞,离开冯绍民的头顶,雨,便无情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很凉,透骨的凉!    你该清醒清醒了,冯兄,我只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雨,真的是越来越大,啪嗒啪嗒的打在冯绍民的身上,已不止是凉,而是疼,心疼,天香刺的那一剑,在心口,还未痊愈,如今天香的话,在她心上又刺了一  剑,内伤加外伤,已是身心俱疲,原来死,对她来说,竟然是奢侈,以后,她又该如何面对那个被她伤透了心的女子?    公主府里,一众下人忙得不可开交,看到公主的马车驶了回来,守卫的人急忙去了里院通知庄嬷嬷。    公主,你可得小心点,庄嬷嬷一看见公主大步走进来,急忙小心的嘱咐道。    嬷嬷,又怎么了?天香对众人的行为颇有点不理解。    杏儿眉开眼笑,扶了天香坐下来,公主,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了,走路要小心万分,伤了小公主小驸马的,奴才们可担不起呀。    天香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小公主小驸马?    哎哟,我的公主,现在宫里谁不知天香公主有了身孕,明天一早,就不知有多少官老爷要把咱公主府的大门给踏破了。    是吗,天香这才想起自己白天为了救那冯绍民,脱口而出了这句话,没想到传的这么快,哼,冯素贞呀冯素贞,这世上唯一能保你性命的人,居然是我,呵,居然是我!一杯茶入肚,苦甜自知!    公主,这驸马爷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李大人夫妇还在等驸马爷呢。    他来得正好,哼,一点小事都办不好,天香放了茶杯气冲冲的去见了李兆廷。    公主,冯兄没有跟你一起回来么?李兆廷问。    父皇罚她跪上三天,如今才半天,她怎么可能回来?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你为何要带了太子去把她找回来?     公主,这话你就冤枉了兆廷,太子为什么会知道驸马在那儿,这你应该去问太子,兆廷已劝了驸马不要回来,只是驸马执意不走,我们也没有办法。刘倩显然不满公主这么质问。    那你们可有告诉她回来是死路一条?    说了,我把公主的话也已转告,但是冯兄无动于衷。    明知回来是死,那她是为什么?天香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她难道真的不怕死?    冯兄说,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不能就这样弃你而去,让你成为弃妇。    我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真这么说?听进耳朵的话,天香不敢相信,那个人不顾自己的命,只是为了要保住她的清白。    也许上天是眷顾冯兄的吧,如果他不回来,他又怎么知道公主你,已经有了他的孩子,经过这次的事,我想他应该忘记心中那位故人了,好好和公主你过日子。李兆廷言语中无不透着祝福和羡慕。    连你都知道她心中有一位故人,呵呵呵,天香自语着一句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话,泛了一丝愁云在眉间,冯素贞,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你舍不得伤害你的李公子,舍不得伤害刘倩,可是你却选择伤害我,伤害你自己,我让你走,还你自由,但你为什么不邻我的情,你以为你回来就能保住我的清白,那如今呢,却是我用清白保了你的命,这辈子儿,真的是我欠了你吗?    连续三声响雷,撕破这漫长的雨夜,那一瞬间的闪光,落在宫门口两边威武霸气的铜狮上空,映出冯绍民一张满是雨水的脸,虽已近夏初,但如此大的雨打在人身上,怕也是要生病了。    冯绍民几步开外的地方,站着同样淋在雨中的张绍民,有守卫替他撑了伞,都被他拒了去,冯绍民虽模糊了视线,可是看到张绍民这样淋在雨中,心里不禁暗自为这个男人不值,状元出身,九门提督,又是文武双全,那是最最配得上天香的人,如果没有她,那天香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张兄,你回去吧,雨中响起一声颤抖。    我等天香来带你回去,又是一声颤音,良久,再无言。    什么人?宫门口的守卫还未喊起来,一把伞便已落到了宫门里面,掀了伞,是那黄衫公子。    张绍民拔了剑刺过去,还有些许颤音,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大内。    黄衫公子并不回答张绍民的话,把伞撑在冯绍民头顶,还是那清澈的眸子,含着温暖,跟我走。    冯绍民看了那黄衫公子一眼,你的好意,我只能来生再报。    你这等刚烈性子,我怎么会看着你送死,黄衫公子弃了伞,双手扶住险些栽倒的冯绍民。    又是一剑过来,刺开了两人的距离,保护驸马爷,张绍民一声令下,十几个近处的守卫就带了冯绍民要离开宫门口,可张绍民乞是那黄衫公子的对手,几招下来,他已无力还击,被重重的一掌击到在地。    那黄衫公子一跃身,握了冯绍民的手打算强行带她离开,乞知冯绍民出了手,一掌击退毫无防备的黄衫公子,公子,请你不要逼在下。    那我今日一定要带你离开呢,黄衫公子不由分说出了招。    冯绍民本就伤着,又淋着雨,渐渐的体力不支,处于了下风,黄衫公子是不忍伤着她的,打算点了她的穴将她带走,只是掌力还未发出,就被一把横过来的伞挡了回去。    你是谁?从马车上飞出来的天香站在了淋着雨的两人中间,一双眼盯着黄衫公子问。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也不必知道,看到天香,黄衫公子那双清澈的眸子瞬间变了神情。    公主,你来做什么?这天还下着雨,你不要淋到了,快回去,冯绍民捂了心口咳嗽着。    怎么?你不想看到我?    冰冷的话,自半步之遥的地方,从雨中穿进耳朵,这是冯绍民意料之中,她早已不再奢望天香能用好一点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是,只是这天下着雨,淋病了公主,我就罪上加罪了。    你放心,本宫可不是那么轻易就淋病的人,倒是你,本宫就不知了。    那就好,公主回去吧,冯绍民掀了袍子,又重新跪在了地上,已是满身雨水的黄衫公子抢前了一步执了她的胳臂,你当真就这么不顾着自己的身子?你可有为关心你的人想过?    公子,你若真心待绍民为朋友,那就请你好生照顾绍民那位家人,绍民此生感激不尽。    固执如你,却也如我,我既答应了他老人家会带你离开这火坑,就一定会做到,黄衫公子迅速点了冯绍民的穴,将她带离了宫门口。    站住!这皇宫大内乞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天香追了上去,出了招。    就凭你,也想拦住我,黄衫公子看了一眼天香,不屑一顾,抱了冯绍民朝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驸马爷又被人掳走了!守卫们看着刚才的情景,个个惊恐万状,失声叫了起来。    你们都住嘴,这件事要暂时瞒着,不然,尔等的命可就不保了,若皇上派了人来问,就说驸马被公主带走了,张绍民拾起地上的剑吩咐好众人,就朝城门口的方向追去。    张兄,张兄,快先上马车,李兆廷来不及撑伞,站在马车头拉着缰绳冲着张绍民大声的喊着。    李兄,快去城门口,张绍民跳上了马车。    张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兄怎么又被人掳了去?后来的李兆廷对刚才那一幕甚是不明白。    这要问问咱们那位驸马爷了,张绍民黑了一张脸,站在车头不时的望着。    马车驶了三条街,终于是追上了天香,还有那黄衫公子,刘倩,张绍民,天香三人合力,却也只能跟那黄衫公子打个平手。    公主,你心里既知留下驸马只会徒增伤心,为何不让在下带她离开,黄衫公子停了手道。     哼,有本事,你把她从我手里抢了去。    那就莫怪在下不客气了,黄衫公子放下了冯绍民,从腰间抽出一把精钢软剑放到了眼前,那软剑里透着寒气,也透着杀气,只出了一招,三人就被软剑的剑气震到了十几步开外。    公主,张大人小心,那把软剑,不是普通的剑,你们看看自己的剑,刘倩提醒着二人,二人各自看了自己的剑,剑身上已多出了几条细痕。    他的剑既然如此厉害,那就让我也领教一下,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只见一点红色从三人眼前掠过,转眼到了那黄衫公子面前,一把透着寒气的剑,一把沾过无数鲜血的剑,碰在一起,已分不出胜负。    剑哥哥!是你,天香终是看清了说话之人,惊喜的叫道。    闻臭,带驸马走,这里交给我。    剑哥哥,你小心点,天香跑到冯绍民身边,解开了她的穴道。    飘红兄,你手下留情,不要伤了他,被解了穴的冯绍民不顾自己已经要麻木的身子喊道。    本来还是难分胜负,但被冯绍民这么一喊,一剑飘红分了心,竟被那黄衫公子占了上风,一剑震了开,那黄衫公子得了空跃到冯绍民身边,却还是那一句话,跟我走。    让她跟你走,就先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黄衫公子只紧张着冯绍民,却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天香,已经要伸手去摘他脸上的面具,等他感到他脸上的面具要被人摘下来时,下意识的出了掌,将天香一掌打飞到了护城河里。    公主,冯绍民不容多想,伸手接了天香在怀里,但那黄衫公子的掌力实在太深,既使她接住了天香,却也跟着天香一起掉到了护城河里。    公主,公主,几人跑到岸边喊了起来,天香从河里探了头出来,吐了一口河水,那个面具人呢?    听了天香的问话,几人才发现,那黄衫公子早已不知所踪了,公主,你快上来吧,河里冷,莫要冻着了。    唉,姓冯的人呢?姓冯的,姓冯的,上了岸的天香叫了冯绍民。    我,我在这儿,冯绍民从河里无力的探出了头,然后又沉了下去。    姓冯的,姓冯的,天香喊着冯绍民就要再跳下去,被张绍民拦了住,天香,你要顾着自己的身子,我去帮你救冯兄上来。    你放开我,我的驸马,我自己救,天香挣脱了张绍民,跳进了河里,游到冯绍民沉下去的地方,闭了气沉下去,再浮上来,冯绍民已在她怀里,脸已是青色,没有一点血丝。    姓冯的,你不要吓我,救了沉水的冯绍民上了岸,天香一张脸,已被冯绍民嘴角咳出的污血,吓得一片苍白。    公主,我没事,冯绍民模糊着视线,看着天香勉强一笑。    还说自己没事,你这个人,只会死撑,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天香伸手拭了冯绍民嘴角的污血,扶起他上了马车。     雨,似乎已没刚才那么大,夜,似乎已更加的深,路上只有依稀几个行人,都是撑了伞弯了腰,急行着,看到一辆豪华大气的马车从身边驶过,却也禁不住侧眼瞄几眼,张绍民和一剑飘红在车头赶着马车,其余四人均坐在车内,六个人,六颗心,六份情,都是那月老,糊涂了一时,牵错了线。    一声咳嗽,打破了车内有些怪异的气氛,李兆廷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到了刘倩身上,倩儿,快穿上我的衣服,别冻着了,你看你的手,这么凉!    我是习武之人,淋点雨没事的,还是你穿吧,心知肚明的刘倩从李兆廷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把衣服还给了他。    让妻子冻着,又岂非大丈夫所为,李兆廷不容拒绝的替刘倩穿好衣服在身上,握了刘倩的手在自己手里暧着。    本是闭着眼,可听到李兆廷和刘倩的对话,冯绍民挣扎着睁开了眼,视线已不是模糊,可是心口,是真真的疼!    咳!一口污血吐在了车板上。    李兆廷,脱一件干衣服给我,天香扶了冯绍民在自己怀里说着。    给,李兆廷自然的脱了衣服递给天香。    天香接了衣服叠放在自己身前,把冯绍民的头放在干衣服上一并抱着,想了想又觉得少了什么,看到冯绍民无力放着的手,便一把握在了手心。    冯绍民,人家李兆廷都知道心疼自己的妻子,把自己的衣服给妻子穿,而你呢,却要我向别人借了衣服来给你取暖,你说你是不是很对不起我呢?天香的眼睛在其它三人身上来回扫着。    对不起!冯绍民闭了眼,把头埋在天香的怀里,鼻尖碰触到的,是她心里已经走远的李公子的衣服,而鼻间穿梭着的,却是那衣服后面天香身上的香味,她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虽未曾沾过酒,但那些雨水和河水,是比酒更容易让她醉的东西。    公主,冯兄受着伤,就别为难他了。    为难?哼,她早该知晓回来会怎样,如今这可都是她自找的。    对不起!怀里人又吐了这三个字。    冯绍民,对不起的话,我已经听太多了,事到如今,你莫不是还放不下心中那人?天香终是说出了重点。    娶妻如公主,我怎敢再有二心!一滴如海苦涩,入了肚,再也回不去。     算你识相,天香看了怀里的冯绍民一眼,露出了一丝放心的笑。   回到公主府时,雨,已经停歇,夜,已经更深。天香安顿好冯绍民,走到了另一间房里倚窗而站的一剑飘红身旁,剑哥哥,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我们好好聊聊。  那个一如既往冷酷的男子,在听到了身后那熟悉的声音后,松开了冷峻的眼神,闻臭,驸马睡下了?     嗯,天香应了一声,剑哥哥,这二年来,你过的可好?     冷酷的男子难得的温柔一笑,好,你呢?     我也很好。     那就好。     嗯。     你?     你?     既而异口同声的两人,相视一笑,击碎刚才的有些尴尬的瞬间,闻臭,你先说。    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前几日听到传言说驸马被掳了去,我担心你会有不测,就来了京城想一探究竟,我来公主府找你时,看你招了马车进宫,就跟上了你。     剑哥哥,永远都是你最关心我,天香听罢一剑飘红的话,心里满满的温暖。     闻臭,这世上关心你的人,还有很多,你的父皇,你的驸马,还有这里的每一个人。     父皇和嬷嬷她们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自然关心我,驸马,哼,驸马她不气我就不错了,天香想到冯绍民就不禁来了气,撅了嘴不悦着。     冷峻的男子看着眼前女子发了小脾气,爱怜从脸上表露无遗,闻臭,驸马的身份,你应该知晓了吧。    话中之话听进天香的耳朵,瞬间怔住,剑哥哥,你知道了什么?     我这一生极少佩服人,驸马便是其中之一,来日若还方长,我真希望可以再多一个她那样的妹妹。     一道漂亮的弯眉皱在一起,再也散不开去,剑哥哥,你早知道,你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那是火坑,却还要我跳进去,为什么,连你都要骗我,为什么?     闻臭,没有人真心要骗你的。     她骗我,是因为要替父亲翻案,那你呢?你为什么骗我?一行清泪落下,天香真想给自己一记耳光,好让自己清醒,看清这些人所谓的真心。     你若跟定了我,永远都回不了头,可是你若跟了她,有一天你发现她的身份,你还可以回头,去找你真正的幸福。     我真正的幸福,哈哈哈,我真正的幸福,天香瞬间失了控大笑起来,落了痕的脸,别样的凄楚,就这般望着那一剑飘红,剑哥哥,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回不了头了。     闻臭,一剑飘红扶了失控的天香。     剑哥哥,我的心,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好伤?一个是我崇拜迷恋的人,一个是我用心深深爱着的人,却都把我当成了傻瓜。     闻臭,对不起。     对不起?呵!一句对不起,就能把我的心还给我吗。     闻臭,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剑哥哥,我爱上她了,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你说什么?闻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一剑飘红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话,摇了摇天香,希望能把她摇醒。     我说我爱上她了,剑哥哥。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那一道冷酷的眉,拧在一起,失了魂,闻臭,你居然爱上了她,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可是有谁能够告诉我,天香终是仰天一息长叹,忍了泪不在掉下。     公主,杏儿急促的声音从门外传了来。     怎么了?这样大呼小叫的。     公主,我刚才扶驸马爷喝水,他全身冰冷,一直在出冷汗,你看要不要请了大夫来看看。     出冷汗?那快去命人请大夫。    冷,冷,躺在床上的冯绍民迷糊中说着这几个字,天香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凉!     桃儿,快去端些炭炉来,再多拿一条被子。     是。    天香看了冯绍民心口的伤,没有流血,难道你身上还有其它的伤?天香想着伸手放下了帐帘,在冯绍民的双膝处,终于发现了两块紫青的淤肿,不禁一阵心悸,掀了帐帘叫了杏儿,去打盆热水来。    咦!公主,驸马爷这皮肤可比桃儿的还好,杏儿看到冯绍民露在外面的腿笑道。     不就一个小白脸,天香啐了一句,拿了热毛巾敷在冯绍民淤肿的双膝处。     那驸马爷也是一个有用的小白脸,桃儿打了趣儿笑言。     你们俩既然这么喜欢小白脸,赶明儿本宫给你俩作个主,找个小白脸嫁了。    公主饶命呀,我们俩可想着要服待公主和驸马一辈子的,桃儿杏儿异口同声求着饶。     本就随口说说,没想到两人当了真,天香不觉笑颜,你们要再不去看看大夫来了没,就真把你们俩嫁出去。     我们马上去看,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公主,大夫来了。     老臣见过公主。     勉了,快来看看驸马,他一直出着冷汗,这些个炭炉似乎都没有用,天香拿出了冯绍民的手。     大夫把着冯绍民的脉问道,公主,驸马爷可有受伤,而且伤及心脉?     正是,剑伤,在心口的位置,天香如实回答。     那老夫能看看驸马的伤口吗?     呃,这个嘛,天香把冯绍民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驸马心口的伤并无大碍,只是这腿上就?天香拿下了敷在冯绍民腿上的毛巾给大夫看。    原是如此,大夫看着冯绍民腿上那两片淤青点了点头,驸马之所以出冷汗是因为全身血流不通导致的,心口乃命之根本,若有伤到,小可留有遗症,大可伤及生命,而膝盖乃血气循环必经之路,长时间压迫导致淤血不散,阻碍血气运行,再加上淋了几个时辰的大雨,身子自然是吃不消。     那你快开方子吧,我马上命人去煎。     是,老臣这就去。     待杏儿煎好了药送过来时,已接近三更天了,天香还在不停的拿热毛巾给冯绍民敷腿,公主,都三更天了,你去休息吧,驸马就交给我和桃儿吧。     是呀,公主,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要小心才是,桃儿附和着。     把药给我,你们都去睡吧,天香放下了毛巾,扶起冯绍民吩咐着。     噢,杏儿把药递给了天香,喂完冯绍民喝药,天香看到还站着的两人发了话,好了好了,我去睡,你们也去睡吧。     那奴婢下去了,两人收拾了碗关了门退去。     天香重新盖好被子在冯绍民的身上,起了身拿起桌上那封早已被雨水湿透的信,冯素贞,你肯定是没有看过这封信,对不对?     香儿,对不起,对不起,呢喃声自床边传来,但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却并不微弱。     一点烛火,点亮了整个房间,只是那一瞬间,映衬着天香似笑非笑的脸,冯素贞,幸好你没有看过这封信,不然这今后,你我该如何面对彼此?     看着那封信在炭炉里化为灰烬,天香才转身脱了外衣,放下帐帘,在冯绍民的身旁睡了下去。    冯绍民,请你再给我这一次叫你名字的权力,这个名字,在过去的三年里,填满了我的整个世界,你的才情,你的学识,你的气度,都是我这个做妻子的,最引以为傲的,曾几何时,我想就与你这样子一辈子到老,就算是做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也甘愿,嫁给了你,认定了你,这便是我的宿命!     那一夜,你把我从幸福一下子推向了痛苦,我好恨,恨不能一剑杀了你,可是当我静下心来时,我的恨,就只能淹没在我的泪里,我也才发现,我对你的爱,已经远远超出了对你的恨,心尘了封,这辈子儿,就只装得下冯绍民一个人。     冯素贞,千万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因为这都是命,这三年来,你所承受的伤,一点也不比我少,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却不敢相认,还要笑着看他和别的女人相爱相惜,你的恨和泪,在这一千多个夜里,是不是也已经流完,已经风干。     事至今日,对你,我已不恨,你既能离开,就走得越远越好,三年前,我把李兆廷送到你面前,你们也无份,如今我再把他送到你面前,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冯素贞,祝你幸福,冯绍民,永不相见。     天香笔。     化为灰烬的信,成了青烟的恨,待晨风吹来,散了去,都已是过往,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