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昭与陈思源两人最终达成了一致。
陈思源答应会公开救济难民,捐出粮食与各种难民所需的舞姿。但李乘昭必须答应,在日后思源绸缎庄遭受到同行排挤打压的时候,官府必须出面进行援助支持。并且减免赋税,以及政策上的扶持。
不过陈思源并未马上就开始向难民们提供捐助,而是先去联系了几个与自己私交甚深的商人,他们也都是有心帮助无胆实践的人。
起初他们都觉得陈思源疯了,居然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可当陈思源说出李乘昭给予的条件之后,不少人都答应了。
在很多人心中,他们已经受够了长期受到胡全,沈别等人的压迫。但凡只要有好的渠道,好的机会,全都是他们先分一杯羹,最后才轮到自己去分那些残羹剩饭。
只是以前的时候碍于他们势力庞大,无法反抗。如今有了平成王撑腰,这或许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
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毕竟你胡全再厉害,也终究是抵不过王族。之前缺少的,正是李乘昭的一句承诺。
大邑城商人圈子的格局,也是时候来一波重洗了。
很快,陈思源连同十几位老板联合对外宣布,将会捐赠给官府粮食,由官府统一每日固定时间发放食物。并与此同时捐赠大量的衣物,帐篷,用作安抚难民。
一时间,这十几位商人在大邑城中的民声达到了顶峰。在民众的眼里,他们此举已经不仅仅是善举,简直就是救命恩赐。
而此时,李倓适合事宜的出现,同时宣布,官府将会减免这些商人老板的商税税收,并且在以后的时间里,将会获得官府的优先扶持政策。
此举更是引来百姓们的欢呼,而对于那些商人来说,可谓是名利双收。
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从全城募集到两万多石的粮食,以及大量的衣物和各种物资。
物资直接发放到每一个难民的手里,至于粮食则统一存进官府的粮仓之中。由官府统一定时定量发放到难民的手里。并且为了防止动乱,李倓还专门派了不少人看守粮仓。
此时,李倓已经在自己的府上看着手里的物资报告回执笑得合不拢嘴。
“咱们王爷可真是厉害啊,虽然本官不知道王爷具体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以至于都出动了官府,但他居然说动了这些商人集体站出来募捐,并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两万石粮食啊,可是救了命啊!大邑城的燃眉之急,瞬间得到了解决。”
也许就连李倓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用的是咱们王爷。在这之前,他在外人面前用的称谓都是那位王爷。
一旁的郭兆脸色可就没这么好了。如今李倓越来越信任李乘昭,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自己根本就无法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了。
郭兆此时越来越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可此时的李倓根本察觉不到身旁之人脸色的变化。
李倓这么多天以来的心头大患一瞬间就解决了,顷刻间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身为一州节度使,这些天快要被这粮食的问题给压得喘不过气了,如今两万石粮食进库,至少短时间内可以无忧了,更可以支撑到朝廷援军的到来。
等到朝廷的百万大军到来,还愁解决不了这些尸人。
“不行,王爷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本官必须要有所表示,不然可就叫人寒了心了。”
“大人打算如何做?”
“听闻咱们的这位平成王嗜酒如命,那我就去拿上等的好酒去陪王爷喝上一杯。”
郭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啊,果真是好办法。”
……
胡府门前,一辆马车匆匆停下。沈别直接跳下马车,然后迅速走到房门前,敲上三下。
管家胡生见是沈别立刻打开大门。
“胡管家,我要见胡爷。”
胡生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看到,悄声说道:“沈老板请跟我来。”
沈别跟着胡生一路来到了胡府的内院,胡全正在逗着自己养的两只金丝雀,似乎兴致颇高,显然是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胡爷,不好了,不好了呀,出大事了。”
胡全白了沈别一眼,依旧不在意:“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我不是告诉过你,遇万事要淡定,不要慌张,成何体统。老沈,你这样是永远成不了大事的。”
“胡爷,这实在是不能淡定的事啊。”
“连尸人围城这种事都经历了,还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天塌下来了?”
“差不多就是天塌了啊。就在几个时辰前,思源绸缎庄的陈思源,居然联合十几个混蛋宣布对大邑城的难民进行粮食与物资的捐助。并且李倓还表示官府会减免他们的赋税,在之后的政策上优先扶持这些站出来帮助难民的商人。这消息一出,陆陆续续又有不少跟我们定下约定的人也站出来背叛了我们。”
听到此处,胡全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居然有这样的事?”
“可不就是嘛!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募捐到两万多石的粮食,悉数进入到官府的粮仓之中。如此一来,我们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胡爷,为此我们可是不惜公然得罪了王爷和官府,可如今那些家伙全都倒戈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胡全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淡定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样子。
“怎么会这样,如果仅仅是因为李倓的一句承诺,他们怎么敢公然站出来?据我所知,李倓可没有这么大的分量。”
“我听说,李乘昭私下里亲自到过思源绸缎庄,与陈思源会过面。”
如此一来,胡全恍然大悟:“原来是咱们的这位王爷在背后搞鬼,难怪。一位亲王的承诺的确比一位节度使更有力量。减免赋税,政策扶持,这样的决断绝对不是出自李倓之手。这位平成王真是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看来他并非如京城中的传闻那般,只是一个只知道用武享乐的无脑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