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的胸口传来一阵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颤抖着手将匕首拔了出来,扔在床头,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身上的疼,远远不及心里的疼。
她都有些唾弃自己,竟然走到了如此地步,落得这么被动的下场。
但是一想到这样至少能替厉思南分担一些,心里安慰了几分……
处理好伤口,已经是深夜了。
这一夜,注定有人失眠。
许韵歌翻来覆去,脑子里想了很多,终究是难以入眠。
她披了件衣服走出去,发现沈临风一人来的,外面竟然也没有守卫的保镖……
她顺着楼梯就朝下跑。
外面夜风呼啸,吹得人脸都疼。
她心里闪过几丝欣喜,忍着脑袋昏昏沉沉,一边沿着路跑,可周遭郊区连一户人家都看不到,伤口开始流血,也不晓得能支撑多久。
她一直跑,跑到最边缘的小丛林里躲了起来,生怕沈临风追来。
这时,余光瞥到一星半点的灯火,在不远处有一顶打着灯笼的帐篷,她也顾不得了,就朝那边跑过去,
篷里是一对小情侣,掀开帘子的一瞬,两人正围着蛋糕点蜡烛。
许韵歌的突然出现着实吓到了对方,她挥手解释:“我躲一躲,躲一躲!”
女孩反应过来,拽着她的手腕惊呼,“你流血了!”
对方还掏出医药箱给她包扎,说两人是出来露营,找了偏僻一点的郊区,许韵歌成功留了下来,等待天亮和两人一起回去,男孩拾起背包守在帐篷外过夜。
许韵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快天亮了,才浅浅的睡了过去。
梦里细细索索的听着,片段式的回忆在脑海里打转,天亮时,是一只麻雀飞扑过来落在帐篷上,叫醒了许韵歌。
她手脚麻利的穿好衣服,3人一起沿着山间小径回城区,在广场西口下车与两位好心的年轻人分手。
说真的,许韵歌想要第一时间去找厉司南的,但她不能。
因为站在广成大厦,这栋最高的建筑楼下面,望着银屏上的最新财经报道,股市跌停了盘,集团面临多项耗资巨大的项目都跟着进度放缓,以至于最后都被迫停了下来。
集团,怕是九死一生了。
当她正要转身之际,一道熟悉的嗓音从银幕上传来,沙哑又低沉,却又格外的性感魅惑。
“集团曾出现过重大的失误,我不得不承认,但是如今惹上的诸多官司,我们是清白的,也许众口铄金,让我无从辩驳,那就交给法庭吧。”
那道清冷的面容,消瘦不少,但仍旧精致如初,薄唇微动,将话筒交换给主持人,径自下了台。
她指尖颤动,扭头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自己的公寓。
几乎是翻箱倒柜,从一摞文件堆里找出那份转让协议,这是当初集团的科研基地资产遭遇危机时,厉父将所有资产转移给她,之后也未曾收回,尽管她和厉司南的婚没结成,这份文件仍旧生效着。
她捏着职业的边角,蹙眉道:“司南,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了。”她咬牙,将复印件全封存起来,将原件用快递的方式送回厉家老宅。
许韵歌定了最早班的飞机,是飞往美国的,临上飞机前打了一通电话给那个人……
“是的,大概6点钟我就会到,拜托您来接我了。”机场播报声轰鸣,她捂着手再次重复。
“好的,下午见。”挂了电话,果断关机,进了安检。
飞机在长空划破天际,拉出一尾残云的痕迹,许韵歌走了,只身一人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