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对一个人了解太深是会反过来伤到自己的,就像现在,我让闫绪回家,其实我并不愿意他离开我,可我知道,他的责任感会让他再度陷入痛苦的境地。
他即将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一直期盼做个父亲,即便这个孩子不是我和他的,但我应该开心,从某种程度上说,颜佳比我更适合做他的妻子,也更合适做一位母亲。
“阮念。”闫绪似乎喜欢上了叫我的名字,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听来太过魅惑。
我抬手,朝他挥了挥,“你走吧。”
闫绪直直地望入我的眼睛,像是要把我看穿,随后他转过身,没再说一句,大步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刚才矫揉造作地演了一段大戏,可我不是个好演员,做不到喊卡之后就走出情绪,甚至我太过入戏,以至于现在成了个傻瓜,蹲在地上自我厌弃地抹眼泪。不过幸好,这里是墓园,再怎么悲伤也是合理。
出门时两个人,回家时独自一个,还显得失魂落魄,这显然勾起一楼大妈八卦的欲望,我有些不懂,我和这个邻居的缘分真是太巧。
“姑娘,你怎么眼泡都是虚的啊?”这回没能装聋做哑地迅速逃过,我被大妈堵在了楼梯口。
我吸了吸鼻子,“那个阿姨,谢谢你啊,这个灯多亏了你坚持不懈地向物业反应才修好。”
大妈明显一愣,随即摇头,“哪里,不是我的功劳,是上午走在你前头的小伙子,我说是你男朋友吧?是他修好的啊,我看他昨天晚上搬了个梯子在这里捣鼓半天,可他人挺冷傲的,我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人啊。”
我抬手捂住脸,忙不迭点头,“嗯,我知道了,阿姨我上去了。”
大妈还想拉着我说话,可我的心情已经跌到谷底,急匆匆仓惶逃上了楼。
只是我还是没能进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