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沐容,我忽然觉得他头上的白玉冠颜色有点儿发绿
想了一下,我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玉瓶晃了晃,轻声说道:“这里还有一些药粉,你想好了,是说还是不说,”
了尘纹路遍布的脸上现出挣扎之色,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扑过来喊道:“你先给我解药,”
沐容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给她,
我将玉瓶交给了了尘,了尘疯狂地往自己的嘴里倒入剩余的药粉,直到瓶子里再也倒不出任何东西,才颓然匍匐在了地上,满头满脸汗津津的,
“你给我说清楚,”老夫人的拐杖险些打在了尘的脸上,
了尘粗粗地喘了几口气,身上没有半分力气了,她抬起头,虽然秀美的容颜尚未恢复,然而那青紫纹路却不再蔓延,
“我说”
才开口说了两个字,一旁的白蓉蓉忽然扑了过去,将了尘压在了身下,猛地拔出头上金簪便往了尘的脖子上扎,哭骂道:“你竟敢辱我清白,我与你拼了,”
她才小产,本自虚弱了尘却是刚刚解毒,也没有什么大力气,两个人滚在了一起,
等到将二人拉开,了尘已经挨了一下,幸而只是扎在了脖子一侧,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白蓉蓉被刘嬷嬷和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按住了,拼命地摇头,哭道:“侯爷为我做主,”
原本还对她抱有一丝希望的沐容此刻脸上已经木然了,白蓉蓉娇花儿似的人,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来,不用问,这就是要杀人灭口啊,
了尘也被白蓉蓉激起了心里的悍气,索性也不瞒着了,站起身,气喘吁吁,冷笑着看白蓉蓉,恨声道:“真没想到,你看着柔弱得跟朵儿莲花儿似的,心肠是这样的狠毒,”
她转头对老夫人和沐容说道:“事到如今贫尼也不隐瞒了,早在去年夏天,这位白姨娘就借着来白云庵里上香的机会,与我求子来着,贫尼见她打扮是个未出阁的小姐,哪里肯做这样的事儿呢,必然是要谋算谁么,但是她哭得可怜,只说自己命运不济,与情郎情投意合,只是碍于门第只见不能在一起,故而才想着母凭子贵的,她说的可怜,贫尼才给了她求子的药,”
去年夏天
岂不正是沐容与她勾搭到了一起的时候么,
“白蓉蓉,”沐容一声怒吼,宣示着他的愤怒,白蓉蓉柔弱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哀声道:“妾身只是想为侯爷孕育子嗣侯爷您忘了么,那时候您对蓉蓉说过的话么,”
沐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来是那个时候奸情正浓,哄着她说了什么有了孩子就娶她做平妻的承诺吧,
“且慢,”老夫人沉着脸,问了尘,“你说那孩子不是侯爷骨血,是怎么回事,”
了尘咬了咬牙,“那几日白姨娘是留宿在了白云庵的客院里的,贫尼只是听人说,似见有男子偷偷潜入过客院”
说到后边,声音便低了下去,
“贱人,”
沐容怒不可遏,一脚便踹在了白蓉蓉的小腹上,这一脚用力极大,竟然将她纤细的身子踢出去老远,
“蓉蓉,”
白太太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住了白蓉蓉,哭道:“这下你总算知道了吧,这个男人就是个负心薄幸之人,”
白蓉蓉嘴里呕出鲜血,意识有些模糊,她抬起眼帘看向沐容,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找到往日的温情,然而映入眼帘的,却只有沐容铁青的面孔,还有一双凉薄至极的眼睛,
她吐着血,忽然就笑了起来,
“容郎”她的声音里依旧饱含着柔情,说出来的话却叫沐容如坠冰窟,
“是,孩子不是你的种,然而,你自己难道不知,你早就没有了做父亲的能力吗,你想想看,你的身边女人不断,为什么家里的外边的,这十几年来一直没有人再有身孕呢,因为,你不行啊”
她一口一口往外呕血,血丝在她惨白的脸颊上流过,叫人有几许心惊,
屋子里的女眷男宾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吃惊至极的神色,看向沐容的眼神,也都带上了怜悯,
这世间所有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愿意叫人说不行的,尤其,还是当着许许多多的人去说,
半个京城里的勋贵清流都在,沐容自己不行,爱妾找人替他蓝田种玉
他头上绿了,绿的人尽皆知,
沐容很是奇怪地没有发怒,静静站了片刻,突然间就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往后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