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张维贤听到皇帝的提问顿时跪了下来,他知道依靠隐瞒就瞒不过去了,于是就全盘托出,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陛下,其实京营的实际兵员还有十一万三千一百人,只不过大多数为老弱,青壮只占了不到其中的十分之三,更多的都是京师中的本地人混迹其中。”
“哦,本地人?”
朱由检听了居然还牵扯到京城里的本地人,这就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于是略带一些好奇的说道:“张爱卿平身说吧!”
“多谢陛下。”
张维贤缓缓起身道:“回陛下,这些油滑之辈,这些人家中虽不是大富大贵之辈,平日里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但仗着世代居住在京城,与京营中的各级将领打成一片,所以就托了这一层关系,混入军中,领月取饷银混日子。”
哦,原来如此,难怪京营在历史碰到李自成的部队,只听到炮声就一哄而散,这种士兵那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朱由检想了想,顿时想通了其中的缘由,于是继续问道:“那朝庭历年可都是按照三十万人的粮饷发下去的,既然实际兵员只有十一万人,那么剩下的银两.....?”
轰隆!
皇帝的话在张维贤听来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就将他给打懵了,皇帝接下来的话他当然猜出来要问什么了,这京营对外号称三十万人马,可实际兵员只有三成。
也就是说,有多达二十万人马的粮饷是空饷,按照每个士兵一月八钱来算,每个月有十六万两来计算,一年下来就有一百八十万两,当然,自万历以来朝廷财政窘迫,这军饷也不是每个月都有,或者全额发放。
可算其他发下来的军资,比如刀枪铳炮,铳子火药,盔甲帐篷等等,这些军资拿出去倒卖,一年下来也有一百五十多万收入。
张维贤知道这笔钱早就被勋贵将领、兵部的文官,也包括他自己在内分了,但是这些可见不得光的,如今皇帝问起这笔钱的去向,他可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这...这....臣....臣....”
张维贤脸冷汗直冒,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皇帝的话,额头的冷汗不断的冒出,散落在这地面滴答响,到最后无奈的他只能磕头认罪道:“陛下....臣死罪!”
这些年来,不管是文官、勋贵和宫中太监都把京营是自家的仓库一样,随意的拿取,各方势力错综复杂,牵扯到的人不知乏几,包括他自己在内,英国公府也拿过。
你说在这种情况之下,张维贤那能解释的通,也根本解释不了,此时他除了请罪之外,还能干什么?
朱由检对此早就从锦衣卫的手得知个大概,这些年来,朝庭发放的银子和物资早就被京营这边外戚勋贵和文官联手贪末去了。
在明末这个无官不贪的环境里,贪污,吃兵血已经是司空见惯之事,想到这,朱由检便从龙椅起身,走出来,来到张维贤跟前。
将其扶起道:“朕亦知京营将士颓废之此,并非一日之功,罪不在卿,但朕知老国公一脉对大明素来忠义,今日朕想听听老国公心中之言。”
张维贤听到皇帝不但不怪罪他,还走过来亲自将自己扶起来,心中顿时感到一暖,感动的一塌糊涂,有种遇到圣君,明君的感觉,当即急忙说道:“不敢,罪臣当不得陛下如此大恩,倘若陛下想听老臣之言,那老臣就知而不言。”
朱由检闻言随即走回座位,抬起右手,作一个请的姿势,并笑说道:“老国公但说无妨,不管说什么,朕绝不会怪罪。”
张维贤咳嗽了一声便回答道:“陛下,其实京营的弊端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是因为多年不打大仗的缘故,导致三大营存在虚冒、吃空饷、占役、卖闲、包操且存在冗员太多,军马老化问题,其实京营问题由来已久,历代先皇都曾动手清理过,但始终无法根除,原因是宫内宫外,牵扯到的官员、勋贵、宦官、士兵实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很容易闹成祸事,由于京营事关京师安全,所以历代先皇也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修修补补,无法彻底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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