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佑回眸，身子一个重心不稳，往地上摔去。

说时快，当时却急：只见韩昭长臂一伸，几步奔到佐佑身边，赶在佐佑跌落之前，又将他揽了回来。

左手托着他的臂弯，右手揽其腰，殷红的血色顺着佐佑脊背，蜿蜒着浸到他腰间韩昭的白色广袖上，洇出一片刺目的红。

韩昭神色不明，低声道：

“你可是从未受过伤，不懂得伤口不要沾水的道理吗？”

佐佑体温有些不同寻常地热，韩昭扶住他的那只手，也被熏得热且痒了。

小小一间房里，热气腾腾，蒸的佐佑耳尖并着锁骨几处都露出抹儿樱色。

韩昭瞪着他，瞪了许久。

佐佑有些微晕眩，凤眼眼尾也平淡淡的，比不得平常上扬时的神韵了，周身气质也蔫蔫的，整个人虚弱的有些不同寻常。

韩昭料想他定是从没受过如此之伤，何况，此事多半也因自己而起，佐佑也是护主而伤。

不管其心如何，终归是代自己受了这一箭。

韩昭这便抽回左手，于是将将披了没一会儿的长衫，就又成了破衣烂袍子。

他将布条紧缠上佐佑肩头，觉得不会被水浸透了，这才把他轻放进水里。

水温正适宜，韩昭动作也反常般轻柔，佐佑就乖乖巧巧，眼眸半瞌，温驯地任他轻轻动作。

韩昭鬼使神差，竟干了南盼的活计，若教人瞧见，定也是得心应手的样子。

只是他即便动作已是很轻柔了，却也多少有不注意的时候。

佐佑那一张劲瘦的脊背，都教他搓出了不少红痕。

佐佑却像是察觉不到，依旧一语不发，似乎是在韩昭尽量轻缓的动作中，仔细品着些类似真心实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