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与杨长老牵着白云马从大山宗里走了出来。

杨长老脸上并不开心，甚至有点气愤，他本来打算在这里过一夜的，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没想到叶尘直接就离开了，这个他可以理解。

可叶尘根本就没有丝毫跟他商量的样子，就把事情决定了。

这样他情何以堪，他好歹也是一个长老，叶尘只是一个弟子，这突然间身份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搞得他倒是像一个弟子，叶尘才像长老了，这样他如何不气愤。

叶尘心里也是感慨万千，从今天的事就看出来了，这些宗门间的事不简单，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把性命交于别人之手的人，要是饭里有什么控制人的毒药，或许出来一个人杀手，再或者他被什么意外给弄死了。

他知道，也许是他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坏了，可行走江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防人之心，何时也不能松懈，这也是他的安身立命之道。

“大运，我跟你商量一个事。”杨长老认真道。

“你说。”叶尘笑道。

“你以后对本长老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啊！”杨长老无奈道：“在别人的宗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也是要面子的。”

“你至少也叫个杨伯，杨叔，杨长老……”

“可你叫什么小杨啊。”

“杨长老你误会了。”叶尘笑道：“我这是在帮你，我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我的身上，怎么影响到你的面子了？”

“如果我对你尊重相加，其它宗门的人会怎么想。”

“连周大师都以礼相待的人，怎么简单吗？”

“那所有的目光不就到你的身上了吗？”

“你如果想要面子，我下次就说你是我的授业恩师，你看如何？”

“大运，你还是叫小杨吧！”杨长老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叶尘说得也对，这样做确实把他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了，至于授业恩师，他是万万不可能去当的，这一个面子，一个名声，他还是决定选名声，毕竟那是一辈子，面子只是一时的。

“杨长老，我觉得小杨确实有点不尊重你老人家，还是…………”叶尘笑了笑。

“大远，你这是哪里的话。”杨长老豪情万丈的说道：“你我出来为宗门做事，何必在意这些细节。”

“倒是你为我这个小老头想了这么多。”

“我还得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叶尘看着天空叹息道：“我早就视名声如过往云烟了。”

“你老已是风烛残年，还为了宗门的发展，随我出来颠簸流离，这种气结，我自愧不如啊！”

“我做的这些小事，都是应该的。”

杨长老差点没摔倒，什么叫你早就视名声如过往云烟了，你如果不视名声如过往云烟，你看逆命宗还会不会让你待下去。

还说我是风烛残年，不知道这是形容快死的人吗？我如今还如此之健康。

还有为了宗门的发展，你以为我想吗？那是宗门逼的，我一大把年纪了，冒着晚节尽失的风险陪你出来，你替我做点小事，难道不应该吗？

不过这些话，他也就只能心里想想，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还得指着叶尘去做。

杨长老看着那本来还有点微弱的光线天空，已经完全被黑夜所替代了，无奈的说道：“大远，我们去哪里啊！。”

“你也是，今天非走这么急，如今黑灯瞎火的，怎么办啊！”

“我们要不回去吧！”

叶尘心想，这杨长老怎么点行走江湖的意识都没有，刚刚都已经出来了，现在又回去，真想把大山宗的人当猴耍啊！

“我曾六年站在，这片熟悉的黑暗之中。”叶尘伸出双手，似要去触摸那一片黑夜，嘴里说道：“静静的看着光明，我从不渴望光明的到来，不知不觉，我成为了那黑夜也染不去的暗。”

“每天醒来第一反应不是今天吃什么，穿什么，而是摸摸自己的头颅是否还挂在脖子上。”

“是活着！还是死去！”

叶尘又一脸鄙视的看着杨长老说道：“你要是怕，你就回去吧！”

“毕竟你老了。”

杨长老一听，本来听着还是很有感触的，觉得叶尘也是一个有故事有经历的人，但一听后面的话，连忙怒道：“我今年才八十七，还这么年轻，你竟然说我老？”

“时常还有人问我，是怎么样包养的。”

“还有从小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去写。”

杨长老一看身边，早就没了叶尘的身影，连忙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