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它,那就杀了它。
这样它就永远只是你一个人的了。
顾栖迟在窝在地毯上呆呆坐着,逐一扫视这些动物光亮华丽美的外壳,最后视线安静停留在它们空洞死寂的眼睛之上。
嗯……
真好看啊。
*
京城离皇宫最近的府邸,门口的牌匾由当今陛下御笔,精雕镀金,端端正正写着“国师府”三个字。
门口把守的人不似寻常人家那样是两个小厮,而是两个模样娇艳的姑娘。
正是隆冬,在大家都穿着厚厚衣服的时节,这两个姑娘却是只穿着薄薄的罗裙,露出的肌肤冻得发紫,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当然,发抖也要注意——要抖得好看才行。
与空气冰冷大风呼呼刮个不停的门口不同,国师府暖阁里的地龙烧得极热。
暖阁正中梨木桌子上摆着一个浮雕花瓶,瓶子里插着几只梅花。房间里的贵妃椅上,斜躺着一个人。
那人半阖着眼,头顶插着个碧绿的玉簪,绸缎一般的黑发虚虚垂到地上。
门被微微敲了两下,外面的人恭敬地叫了声“大人。”
“进来吧。”屋里的声音轻轻柔柔,散漫冰冷,像是屋顶上悬垂的光滑的冰凌。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仿佛给那张阴郁的脸镀了一层光。
谢玄瞥了一眼刚刚回来的探子,挑起垂下的一缕头发,让它指间绕来绕去:“怎么,有什么动作?”
探子垂首抱拳应了声是,上前两步,附在谢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半天。
半晌,谢玄摆摆手,身边的探子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
他捏捏眉心,手指顺着高挺的鼻梁慢慢滑到嘴唇中央,轻轻点了点。
半晌,他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眸子里全是阴鸷和戾气。他朝旁边勾勾手指,身下的猫咪有些笨拙地跃上他的双膝。
修长冰凉的手指抚上猫咪松软的脊背,滑向它柔软温暖的肚皮。猫咪一动不动,听话的任其抚摸,甚至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唔……时候差不多了。
该送个礼过去了。
那位迟指挥使……不大方便,不过,东厂那位……
谢玄眼尾微挑,眼里有些兴味。他抓起猫咪的爪子,轻轻按压着粉嫩的肉垫。指尖拂过,无一处感到锐利。猫咪的指爪早被连根斩断,再不会长出尖锐的、用来捕食的利器。
东厂那位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他手指在猫咪背上戳了戳,下巴慢慢贴向猫咪毛茸茸的脑袋。
还有……皇上身边,也应该加上几个知心人了。
谢玄掂量着脑中的名单,脸上多了几分计较。他下巴在软毛里蹭了蹭,宠溺地自言自语:“要一直这么听话啊。”
身上的猫咪周遭的气氛浑然不觉,伸出粉嫩的舌头舔舐着自己的爪子。他无聊地拨弄着猫咪的耳朵,掉落的软毛在厚厚的地毯里失去踪迹。
“这样,你才能继续活下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