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道然!”
红袍宦官阴沉的盯着面前这位绿衣老者。
“老夫一别京城已有数十年,今日回京,百无聊赖。”
柳道然声音一沉:
“田化雨,可敢接老夫一剑?”
田化雨朗声一笑,谦虚道:
“末学晚辈田化雨,请柳前辈赐教。”
话落,约莫是高手之间的默契,两人一同掠上屋顶。
此刻,西厂番子们都忍不住想八卦一下了。
“这人谁啊,好狂的口气,不但独闯西厂,还敢跟厂公叫板!”
“没听厂公说吗!他是柳道然。”
“柳道然是谁?是高手吗?”
“废话,不是高手能一个弹指就击退朱统领吗?”
“田公修为出神入化,这家伙多半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可未必,柳道然没听过,一截柳总听说过吧?”
“一截柳?”
“莫不是酒楼说书先生里常提到的那位?和老剑神崔东山决战无崖山的那位?”
“显而易见。不是他,谁又能逼厂公出手呢!”
“我的天啊,竟然是两大绝世高手对决!不行,不行,这儿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躲远一点吧。”
“……”
西厂番子们果断后退了一丈。
这时,那抱剑少年突然说道:
“喂喂喂,你们别走啊,过几招呗!”
此人是一截柳的徒弟,剑术怕也是通天彻地。
想打死我们,门都没有。
西厂番子直摇头:
“没有厂公的命令,我们是不会出手的。”
说着,他们又退了一丈。
人都是怕死的,若厂公有令也就罢了,厂公既然没下命令,何必去送人头呢!
想了想,他们又退了两丈。
又想了想,直接退到二十丈之外。
如果厂公问起,他们可以说此一退是对高手的尊敬。
如果待会厂公叫他们动手,他们可以假装没听见,尽量避免送人头的风险。
此刻,皎月之下,西厂之上。
一袭绿长衫,一袭大红袍,衣袂飘摇。
…………
街道上。
马车缓行着。
在郡主的示意下,婢女拿出手帕,替江剑池擦了擦脏污,他露出俊武的五官。
“长得还不赖嘛!”郡主娘娘欣赏了一下,赞道。
江剑池罕见的露出几分脸红之态。
“本郡主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以后可愿做我的侍卫?”郡主直接问道。
“我……我……”江剑池支支吾吾的。
可能是害羞了,也可能是受伤太重,口齿不清。
见他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来,郡主又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江,江剑池!”江剑池没有隐瞒。
他是许探花救出来的,而许探花又把他交给了郡主,可见郡主是信得过的人。
“什么!你就是江剑池!”郡主大惊。
“你听说过我的名号?”江剑池微微惊讶。
这下却是一点也不口吃了。
“今天才听说的。”赵无暇阴沉着脸。
见郡主神色不对,婢女连忙把郡主拉到马车外,拉紧车帘,并把马夫赶下车去牵马。
小姐妹说话,外人是听不得的。
马蹄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