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老伯!”
高小刀有些懵,捏了捏鼻子,重新又敲起门来。
然而,绸缎庄里却是死寂一片,再也没有丝毫的动静传出。
王大富在后面站了片刻,走上台阶,拔开高小刀,清了清嗓子,扬声叫道: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保安军司令部的,怀疑有特务进了你们的院子,现在要进去例行检查。
我数到三,再不开门的话,就砸进来了!”
说完,便认认真真的开始数数:
“一,”
“二,”
“三。”
遗憾的是,然并卵!
那个值夜的老汉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对于砸门的威胁,没有任何的回应。
王大富有些恼羞成怒,似乎自己作为司令外甥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他转头看向高小刀,说道:
“一定要进去吗?”
高小刀亳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
“我二弟应该是从这里进去的,必须要进去察看一番。”
“好!”
王大富点点头,清秀的脸庞上抹过一丝狰狞,撸了撸袖子,退后几步,向着高小刀的警卫班断喝一声:
“来人!给老子砸!”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自古如此!
那些大头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在班长黄瓜儿的指挥下,忽拉拉的涌了上去,挥起枪托,一个个如狼似虎,开启了伟大的砸门事业。
“别砸了!别砸了!”
正砸的起劲,忽然,远远的,街上有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传来。
高小刀转身看去,只见南门的那位丁连长正带着一伙士兵匆匆赶来,那声音,正是出自他的口中。
......
......
而此时,与四海绸缎庄相隔不远的怡红院里,老鸨贵玉红正满脸睡意的被人从卧室里唤了起床。
她有些恼火的穿好衣服,来到靠近后院的一间屋子,皱着眉头,带着满腔的起床气,看着一位老汉说道:
“老林头,这个时辰将我叫醒,可是要挨鞭子的,你不知道吗?”
老林头,对!就是隔壁四海绸缎庄的那位值夜老头!
他畏惧的看了一眼贵玉红,轻声说道:
“夫人,出事了!保安军来人了!你听,他们正在砸门呢!”
贵玉红的神色,这才凝重了起来,她竖着耳朵听了听隐隐约约传来的砸门声,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着老林头说道:
“这么说,昨天夜里那小子没说慌,他果真是保安军的人?”
老林头点着头,说道:
“看样子,八九不离十!
夫人,接下去怎么办?这门再砸下去可就要被砸开了,我一个糟老头可顶不住那些如狼似虎的兵痞子!”
贵玉红没有理他,将视线落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低声说道:
“奇怪!他们怎么会去砸绸缎庄的门呢?按理说,应该冲着我们怡红院来啊!”
......
......
城防营一连连长丁云松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到了高小刀的面前。
他冲着王大富一边摆手,一边喘着粗气,说道:
“少爷!少爷!别砸了!自己人!”
自己人?
王大富横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
“什么自己人?我咋没听我老舅提起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