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人冢齐都可以。”杨束满眼的“你不争气啊”。
管策撇撇嘴,“几代人的钻研,要被我半道出家的超过去,他们还活什么,吊死算了。”
“你可是百年难出的神童!”杨束怒其不争。
管策眼皮上翻,“冢家的继承人,能是蠢货?”
“你看看你,一点子志气都没有,只会涨他人威风。”
“先生,你不像你了。”杨束失望的摇头,眼里有追忆之色,“我认识的管师,有鸿鹄之志,绝不会认输。”
“要在以前,别说一个冢家,就是十个、百个,你也会迎击上去,叫他们知道乡野有术士,亦能变天下。”
“先生,年少豪情,你真的全忘了吗?”杨束眼尾泛红。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先生,你可是、管策啊!千万人追崇的管策!”
“你要让冢齐踩在你头上一辈子?”
“先生,你好好想想吧。”
最后看了眼管策,杨束迈步离开。
管策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抽了下,又抽了下,杨束这张嘴,是真的没白长。
上下嘴皮子一碰,压力就全抛给他了。
占卜不同其他,是那么好精进的!
哼了声,管策将杯子里的茶一口喝了,几句话就想让他闭门提升,当他是幼童呢!
想到冢齐,管策眼睛眯了,确实不能让这孙子踩他头上。
沉了沉气,管策大步走了。
进屋后,房门就没再打开。
……
池塘前,杨束撒着鱼食,思绪逐渐飘远,冢齐费心将帝王之气弄到蒋文郡身上,究竟是在遮掩谁?
齐国才俊里,不是杨束自恋,就没有能跟他打的。
捏他们比捏蚂蚁,难不到哪去。
把手上的鱼食全部撒进池塘,杨束喊来秦王卫,想不出结果的事,就别一直想了,浪费时间不说,还影响心情。
“往李家走一趟,告诉李钦,今日午时,吉春楼,本公子赏脸同他吃饭。”
人在不愉悦的时候,要找点让自己愉悦的事。
妻女不在身边,疆土也没法当即扩展,杨束愉悦不起来,李钦作为他新交的朋友,肯定愿意替他分忧。
两个人难受,可比一个人难受轻太多了。
……
“公子。”
小厮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眼李钦的面色。
这不说话,是去还是不去啊。
离午时可就一刻钟了,再不备车,只怕赶不过去。
李钦手上不断用力,咔嚓一声,笔杆断裂,桌上雪白的宣纸,一片细密的墨点。
小厮头飞速低下,别说问备车的事了,大气都不敢喘。
公子这是怒极了啊。
“他一个以色侍人的东西,怎么敢!”一而再的放肆!
李钦胸口不断起伏,紧握的拳头用力松开。
“去吉春楼。”李钦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外头关于陆舟的传闻,早已出了怀陵。
萧国的密探,莫不都是死的!一个面首,还非得清河郡主点头,才敢处置。
如此丢人的玩意,就该第一时间杀了!
李钦脚步极重,整个人如同行走的火山,路过的仆役,忙退到一边,恭敬行礼。
作为李家的家生子,他们当然知道李钦不是外面说的那样风度翩翩,但这般愤怒,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谁这么大胆,敢在怀陵惹恼李家的继承人,不要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