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古法有规，天子驾崩，皇后不必陪葬，其余嫔妃必须……”

说这话的是丞相李诗。

许牧呵呵一笑，“李大人，你半辈子为官，就研究出来一个老鼠理论，就这点见识还妄想比过韩非，我看，你这丞相也别做了！”

李诗闻言，大惊失色。

他年轻时候，看到厕所里的老鼠又脏又臭，每天吃脏东西，见到有人或狗走来时，就受到惊吓赶忙逃跑。

后来他又走进粮仓，看到仓库里的老鼠，吃得是囤积的粮食，住在大屋子里，不怕风雨，每天悠哉游哉，根本不用担心人或狗的惊扰，养得又肥又大。

于是他得出这样一个理论，一个人有出息还是没出息，就如同老鼠一样，是由自己所处的环境决定的。

基于这样的认识，所以他拜别恩师荀子之后，便来到了当时七国之中最为强盛的大骊。

这个认知他多年来一直都是深埋心底，从未向外公布过。

他怎么都想不通，当今天子是怎么知道的？

“朕宣布，今日起，大骊陪葬制度取消！日后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王公贵族，人死后都不得让生者陪葬，违反此律令者，诛九族！”

珠帘后的李依云猛地站了起来，“竖子！你一定要与我作对吗？”

“人生一世，谁都希望能平安喜乐的度过一生，人家好端端地活着，无病无灾，只是因为一个身份比较高贵的人死了，就得放弃自己的生命去给他们陪葬，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憋屈的事吗？”

许牧这一番仁义之言，直接将在场众人说得蒙圈。

以前的他，暴虐成性，骑马于街市之，看见百姓就随意射杀。

这样一个草菅人命的昏君，也不知从何时起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人们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放在他的身，这句话完全不合理。

太后李依云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眼前的这天子，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顽儿。

或者是被人夺舍，要么就是直接被人掉包。

“你不是二皇子，你到底是谁？”

太后从珠帘后面走了出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百官听了太后的话，心中也有同感。

这几日下来，许牧的所作所为，不像是原先那个嗜杀成性的纨绔皇子，反倒是有点像死去的太子许应。

“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李依云一声冷笑，“江湖之中，诸子百家争鸣，能人异士如过江之鲫，他们一个个都想推翻大骊政权，我怀疑有人潜入皇宫，将天子暗杀。现在眼前这皇帝，怕是另有其人！”

“太后所言有理，当初先帝一统六国，不知得罪了多少势力，鬼谷纵横，韩国流沙，还有墨家，儒家。他们当中高手众多，想要潜入皇宫，又有何难？”

“我听闻小圣贤庄的庄主伏念，善于易容之术。”

“一个月前，流沙的卫庄不是现身于咸阳城吗？会不会就是他。”

……

百官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

许牧看着他们一个个认真分析的表情，有点想笑。

“真是迂腐至极！大唐五祖禅师原本也只是乡野村夫一个，后来听到一句佛经便顿悟成佛，他可以为何我不可以！以前的我沉迷酒色，禽兽不如。但如今我已痛改前非，此后，一言一行皆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怎么，各位有意见吗？”

太后李依云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清澈，气宇不凡的少年，她心里怎么都不敢相信。

这人真的会在一夜之间就转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