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月又看向岑老板。
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岑老板,难不成你这是想从我们这儿买盐?”
岑老板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是呢,可以么,价格好说,不会买的太便宜。”
林瑾月摇摇头,态度很是坚定:“不成,贩卖私盐轻则流放,重则砍头,我们是不会卖的。”
她们这群人原本就已经够显眼了。
也就是乱世,别人不好查他们的底细,像是谭老,还有顾绍、丁县令他们,都以为他们这伙人是哪里跑出来的世外高人。
要是被查到只是个北方普通小村落里头的再普通不过的泥腿子。
哪怕他们不会对自己动手,就是一直找人盯着他们,也够林瑾月受的。
林瑾月肯定是不能给自己找事。
见他态度坚决,岑老板便开始用利益诱惑:“子轩说你们人手不够?你这儿缺人种地,所以没法子让你信得过的人去做赚钱的活儿?”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有些脑子都能猜出来。
她点点头:“确实如此。”
岑老板想了想,“不若这样,我给你送一批人过来,有的是自己卖身为奴,有的是逃荒的难民,过不下去自卖为奴,我给你送五十个力气大的过来,卖身契也给你,不怕他们乱来。”
林瑾月有点心动。
她是很不喜欢奴隶制度的,但是她缺劳动力啊。
这些人先干活,若是能踏踏实实干活,本性不坏,林瑾月到时候便将卖身契还给他们。
那样,像是种田、摘果子这些简单的不怕人学的活儿都可以教给他们。
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贩卖私盐要杀头,不能乱来。
冷静,冷静。
林瑾月默念一遍清心咒。
岑老板继续加码:“你们这儿牛应该不够用吧……前几天听说小掌柜你还在四处打听猪仔的价格?”
林瑾月表情更加挣扎了。
她想着,反正制盐的法子都教给顾绍他们了,也不多另一个吧?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岑老板说能给他们提供不少鸡鸭鹅的幼崽,还有猪仔、小羊羔。
这些换做平常,林瑾月手里有钱,给多少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可如今是岭南外头又是饥荒又是战乱,这些猪仔、羊羔的价格是一天一个价。
上次她问了,一只小猪仔就要十两银子。
抢劫似的。
林瑾月便说:“贩卖私盐是万万不可的,但我能教你做细盐的法子。”
岑老板心口“砰砰砰”直跳。
岑老板没想到,竟然连制盐的法子都能买到。
林瑾月皱眉:“但我要说好了,不管你有什么门路,我只卖方子,若是牵连到我……”
岑老板忙说:“不会,不会,您别看我们岑家在沙湾县不算什么,岑家本家在广城,有靠山的。”
林瑾月便问:“你准备用什么换我制盐的法子?”
岑老板沉吟片刻。
制盐的法子啊……
岑老板便说:“两百人,三千斤的精米,成年的牛十头、母牛三头,猪仔、羊羔各三十只,鸡鸭鹅的幼苗各两百只。”
岑老板表情有些为难:“可能,两百人未必都是壮劳力,想那些庄子里的苦力,也可能拖家带口……总之不会让你亏了。”
林瑾月粗略一算,按照现在的物价,差不多五千两了。
林瑾月点点头:“行。”
只是那两百人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