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整个四合院都热闹的好似过年一般,久别重逢的喜悦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李家哥几个的屋子里也都架起了火锅,招待起了院里的邻居们。
得知师傅,战友回来。
大哥李宝禄和二哥李宝荣的屋里陆陆续续的挤满了热情洋溢的徒弟。
三哥李宝华的屋里,郝平川和郑朝阳带着一帮子战友灌起了酒。
“志良,志良这边!”
“继学哥!你好慢啊……”
透过窗口。
看着在四合院里新降生的陌生小面孔,不知疲倦的在雪地蹦蹦跳跳。
白巧巧依偎在李宝玉的怀里,眼底满是笑意,仿佛自己也年轻了起来。
她还清楚的记得,那年同样是一场大雪,李宝玉将何雨水一把按在雪里,回头又将李志义等人毫不留情的埋入雪地……
她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察觉到李宝玉垂下的疑惑目光,巧巧老师表情嗔怪着推开了他的脸颊,但李宝玉可不想就这样放过她。
随着唇齿落下。
怀里的巧巧老师逐渐化作一汪春水,哼唧唧的拍打起了他的胸口。
她已不再年轻,可在小丈夫的眼里,她依旧是那个好玩的巧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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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李宝玉外,李家人向来是不安分的,天一亮,便纷纷出门走亲访友。
就连小玉琴和李志温,也抱着大彪跑出了家门,游逛起了父亲为她们打下的江山。
看到自家的小小姐和小少爷出门,守卫者们哪里还能忍得住,一路上的零食投喂,游玩邀请接连不断……
李玉梅跟着胡卫东回到了婆家,李玉兰则独自漫步到了学校。
只可惜她并没有看到师傅王喜魁的身影,学校门口的身影换做了一个年轻人。
李玉兰微微蹙眉。
得知师傅王喜魁在前些天的夜里摔了一跤住了院,李玉兰轻叹了一声,随即快步赶往了医院。
“没事没事……”
“人老了,这大大小小的问题,早晚都会有,你哭什么啊。”
“再说了,我还死不了……”
“大夫让我好好养着。”
看着李玉兰哭的稀里哗啦,王喜魁哭笑不得的揉搓着她的脑袋。
“我这条命啊,早该没了,如今稀里糊涂的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我知道……我就是……”
“难受……”
李玉兰向来是个理智淡漠的人,自认为人生中生老病死皆不是大事,享受生命里的每一次感受才是人生的意义。
可如今,看到师傅王喜魁全然不复曾经的刚强抖擞,反而如同枯萎的树枝般,无力的躺卧在病榻之上。
那份锥心之痛,犹如锋利的刀刃深深割入她的心头,令她痛不欲生。
“丫头你……”王喜魁有些期待的看着李玉兰。“你娃呢?”
娃?
李玉兰哭声一滞。
她颇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拿起床头下满满当当的暖壶。
“师傅,我给您接水去。”
“接什么接!”
“有人给我接好了!”
看到李玉兰这般,王喜魁哪里还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又气又急。
“傻丫头呀!”
“你这是要干什么呀,这都三十几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人都没有……”
“我……”
王喜魁独身了一辈子,战火与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
仗打完了,腿脚不利索了,身体也不行了,渐渐的人也年纪大了。
干脆,他也不想着祸害别人。
他是真的将李玉兰视成了亲亲骨肉,如今看着李玉兰几乎要如他一般,这心里哪里还好受。
可他本就是当兵的,对国家忠诚,与人民坚毅,沉默寡言了一辈子。
万般想要说的话,到最后都堵在了喉咙,憋的脸色涨红。
“师傅,你别气,我这不是……”
李玉兰见状赶忙帮王喜魁顺起了气,她想要解释一下,可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病房门突然打开,一道身着军装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