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到墙角跃过来的身影，高歌忙收回鞭子朝墙角挥去，却没料到对方忽地洒来一把白色粉末，她这一鞭子正好打到那一团粉末。

黑夜中本来奋力睁大的眼泪，冷不丁被洒落的粉末击中，一刹那，高歌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但是眼内的灼痛感一直在持续痛苦她的神经，短暂的黑暗让她几乎站立不住。

司昀注意到高歌这边的动静，忙转头看过来，月光下见高歌的眼睛数行清泪，仿佛睁眼十分困难的样子，顿时大骇，一声清亮的哨声响起，立马呼唤暗中的护卫前来救驾。

这样虽然可能会影响计划，但是高歌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不能因小失大。

哨声响了没到片刻，四面八方开始陆续出现带着佩刀的蒙面人，匪盗一伙见状也自慌了阵脚，只听见一个女子大声道：“不要乱！我们有人接应，先完成任务要紧！”

高歌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白天那个女子的声音，顿时握紧了手中的鞭子。虽然此时目不能视，但她能保证不让敌人靠近自己身边。

高歌将软鞭挥舞起来，将身边五尺之内形成一个包围圈，让敌人近身不得。一时之间，打斗声此起彼伏，突然，那个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想要你的丫鬟活命就束手就擒！”

司昀忙阻止道：“不要！”

乍然听到那女子的威胁声，高歌愣了一秒，忙问道：“你们到底是何居心，为何跟我们过不去？”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一来到这里就遇上这一档子事，将自己的计划弄得七零八碎。

那女子一刀劈开一个蒙面人，一边利落地道：“头领下的命令，我们只有遵从的份，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

高歌沉吟几秒，泄气般放下手中的软鞭，利落地将鞭子束在腰上，乖顺地道：“好，我跟你们走，让你们的人放下武器！”

虽然眼睛还是有点睁不开，但她隐隐能感觉到有一道犀利的目光在看着自己。那女子见高歌如此识趣，心中不免更加敬佩头领的头脑，知道一提那两个丫鬟，她果然会乖乖受缚。

虽然不喜欢该女子长得如此祸害，但是头领说她有大用处，那么既然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得照办了。

时机不容错过，她忙三两步走过去用刀架在了高歌的脖子上，厉声喝道：“放下武器，不然，休怪我刀子无情！”

目睹这一切的司昀叫苦不迭，不明白为何会到如此境地。知道高歌重情义，但现在才知道她竟然会为了两个婢女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他不敢相信，她进入一个匪盗的山寨，会经历怎样非人的折磨，因此，尽管那女子说得骇人，他仍然沉声吩咐道：“所有人，听我命令，如有让敌人脱逃者，格杀勿论！”

语气自带上位者的威严。

他今天就算把性命丢在这里，也绝不能让她从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带走。

那女子闻言心下着慌，对上司昀冷洌带着杀气的眼神，早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支吾着道：“你难道不顾惜你夫人的性命了吗？”

司昀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高歌道：“夫人，你会理解我的，对么？”

高歌一时间各种情绪浮动，她在心中震慑于他帝王之怒，也悲哀于两人价值观的迥异。

她状似平静地道：“理解你什么？你骨子里抹不去的贞洁观么？”

司昀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心口，被她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