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也没有想到这汝阳王夫妇去而复返,不过几日功夫,竟又回来了。
但这次回来,却是没有之前那样的大张旗鼓,而是低调的,暗中悄悄而来。
傅定在外院见岳家男眷,顾明棠呢,则去内院找外祖母和舅母嫂嫂们。
瞧见外孙女又回来了,岳老夫人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一个劲拉着她说:“又回来了,棠丫头又回来了。这次来,住上几日再走啊?”
顾明棠却是摇头:“这次来,怕是不留宿了。待夫君走,我便跟他一道回。”顾明棠想着,丈夫是为公事而来,定然待不了几日。
岳老夫人便叹息:“那怕是又高兴不得多会儿,又得伤别离了。”
顾明棠笑着道:“前几日我才走的,今儿就又过来了,外祖母您该高兴才对。来去都这么快,说明往后金陵润州二城间来返,会更频繁。”
岳老夫人连连点头,又卖关子似的说:“我这儿还有一个好消息。你猜猜看,是什么好消息。”
顾明棠脱口而出:“是我娘的消息吗?”
岳老夫人鼓着嘴巴:“棠儿为何这样聪明呢?外祖母想卖个关子,都卖不成。”
顾明棠则笑着道:“在您老人家心中,如今除了母亲的消息外,还有什么是能令你开心成这样的呢?”又说,“想来,是母亲已经在路上,甚至是快到润州了吧?”
岳老夫人:“昨儿傍晚收到的信,说是再有三五日便可到。棠儿,你要不要留下来住几日,等你母亲来了聚上一聚,再走呢?”
其实若母亲三五日就能到的话,她应该留在这里等母亲来的。可那日回去,瞧见了丈夫受了伤后,她便心中一直难以放下。
这三五日虽短,可她始终放心不下丈夫啊。
母亲来了,这儿有那么多人陪着她。可丈夫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亲人。
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抛下丈夫不管的,哪怕一日都不行。
所以,顾明棠也只是略思忖了片刻,便给了答案:“这段日子怕是不行,我不能离开子贤。就算我人留在这儿了,我的心肯定也得跟着飞走。外祖母不知,好像……出了点事情,那日……”咬住唇,认真想了后,还是决定告诉她老人家,“那日回家去,子贤半夜才回家来,而且是带着伤回来的。”
“他才来这儿,便受了如此之大的下马威……可想而知,之后的日子得多艰难。虽然我留在他身边没什么用处,但我毕竟是他妻子啊,在这种危难时刻,我怎能弃他于不顾,只贪图安乐快活呢。”
岳老夫人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听说了这种情况后,也跟着沉下脸来。
“那些人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了?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岳老夫人口中的“那些人”,自然是这江南一带的某些官员。
岳家在这江南一带,算是有些名气和地位的。但即便如此,也没少受那些官员的刁难和为难。
商者低贱,很多时候他们想做些什么事,都得花重金去疏通关系。那些个肥头大耳的所谓父母之官,哪个不赚得盆满钵满。
如此的官官相互,朝中又有人护着。便是他们敢怒,也不敢轻易说出口来啊。
常常的,只能在家里泄泄私愤,也就是了。
平日里这些人猖狂也就算了,如今,这皇室子孙汝阳王他们竟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