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嘴里还小声地呜咽着,但是又不敢打扰贺远,只能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让自己知道这扇门里还有个人,这个空间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对于林秘书来说,爱情是最不重要的。
“呜呜呜……”
贺远有些艰难地问:“林秘书,你谈过恋爱吗?”
林悦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灯,但是一道雷劈下来,她觉得灯都晃了一下,她又连滚带爬地裹着被子来到了贺远的房门口,让自己的背部紧紧贴着门。
“没有。”林悦摇了摇头,“您呢?”
之前那个拍贺远马屁的领导一个劲在家里打喷嚏。
一问一答之间,她丝毫没注意雷电已经走远。
“呜呜呜呜……吓死人了……贺总果然不、不能生气……呜呜呜呜,之前那个才、才是马屁精……说、说什么贺总一、一来,万里无云……呜呜呜,这下好、好了……他生气了……呜呜呜,打雷了……乌、乌鸦嘴……”
“没有谈过,说起来你都不信,我是贺家长子,贺凛又比我小那么多,家里的担子自然是落到我肩上,我从小在国外学习长大,按部就班生活,也没谈恋爱的时间,长大之后即便有这个心思,但我不喜欢外国人,进恒星之后就更没时间了。”
林悦将客厅的灯打开,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又是一道巨雷而下,她条件反射似的抖了下身体,眼角的泪也控制不住地跟着流了下来。
林悦笑了笑,“原来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麻烦,但贺总您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按照您这个条件,想谈恋爱还不容易?”
她暗自瞥了眼贺远的房间,他应该是睡了。
“是吗?”贺远说,“那林秘书站在女性角度看,我是适合共度一生的人选吗?”
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金蛇狂舞的闪电,它们闪着耀眼刺目的光,当豁亮再一次划破长空,窗外电流星散的瞬间,林悦裹着自己的粉红色床单跑了出去。
林悦毫无所觉地点了点头,“当然是啊,普通人结婚都追求车子房子,但贺总这么有钱,想必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的,贺总喜欢的应该是和能您站在一样的高度的人,您或许更追求精神上的契合。”
只要一闭眼,那狭小逼仄、阴暗潮湿的房间就会无比清晰地映在她的脑海中,一幕一幕地提醒着她那时候的恐惧、不安、绝望。
贺远却轻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高度、精神的,我不追求这些,我是什么高度呢?对于林秘书来说,或许是金钱的高度不同,但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对我来说,我喜欢的、我选择的就是我的高度。”
但是下一秒,她立马又睁开了眼睛。
林悦有些疑惑,又有些小八卦,她微微向贺远这边靠了靠,“可是像贺总这样的家世,娶得应该也是门当户对的吧?万一你选择的那个人,在别人看来,你俩就是不同高度的人,甚至以此反对,那您怎么办?”
林悦一下惊恐地坐了起来,又是一道雷劈下来,她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贺远的目光轻轻落在茶几上,他神情温柔、目光坦荡。
只是今天差不多是她的霉运日,她刚睡着就被一个巨响的雷打响了。
“当我身陷爱情,其他的一切和她相比,不过尔尔。”
林悦累了一晚,几乎倒在床上就睡了。
林悦一怔,看向贺远的眼神充满了光彩,一个成熟男性的爱情观,不是现实,却充满了童话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