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求您一件事。”章燕蓝不停掉着眼泪。
“澜儿你说。”章尚书催促道,别说一件事,就算百件也做得,他这个当爹的现在对她满是亏欠,他要如何对她死去的亲娘交代。
“还请爹让母亲将知春和两个婆子的卖身契交给女儿,女儿身为主子,连卖身契都没在身边,如何使唤他们呢。”
“是爹对不起你,澜儿放心,这些爹一定都会给你个公道。”
“爹。”章燕蓝无限感激的道。
“婉云,还不快将东西拿过来。”
章夫人狠狠地剜了一眼章燕蓝,一不做二不休的道:“老爷就算这件事我做得不厚道,可是这么些年来,我为她做了多少事,那些都不算了吗?别的不说,就大婚前她做的哪些丑事,哪一件不是我替她善的后,大婚将近她还跑出去与人私约,若不是我觍着脸去求平西伯侯府的老夫人,事情会平息的这样快?”
章尚书猛得看了眼不发一言的叶翎,气得大骂道:“住嘴,婉云,你是昏了头吗?说得什么胡话!”
章夫人被骂,住了嘴,脸上依旧愤愤不平,她还有什么替她好遮掩的!
哟,这是准备撕破脸呀!挑拨她和叶翎呢!
“母亲既然这样说,我也想问问,新嫁娘大婚前有两个婆子守门,女儿身小力弱,青天白日里是如何避开婆子和满府的丫鬟仆役出了门的呢?“
“你怎么出的门你自己清楚,我怎么知道。”章夫人冷哼一声。
“我确实清楚。”她看着章尚书,“爹,女儿那天出门的时候,门外根本没有婆子守门,是二妹妹领着我从小门出去的。”
“你胡说!明明是水杏……”说到一半,章夫人睁大眼睛捂住嘴,反应过来知道上了当,一双吊梢眼死死盯着她,一时恨不得吃她的肉。
“母亲怎么不说了?明明是水杏什么?看来母亲不仅知道我是如何出去的,还知道是谁带我出去的。怪不得母亲要将水杏要回来,原来她一直是母亲的人啊。”
她解释道:“爹,女儿方才是故意说错的,带孩儿出去的不是二妹妹是水杏。”
又无限感慨道:“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自臭也。女儿做的那些糊涂事想来背后也少不了后娘的纵容与鼓动。”
章尚书震惊之下,只剩心痛,一瞬似老了十岁,“来人,将夫人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迈出房门一步。”
两个婆子应了“是”,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胳膊。
“老爷。”章夫人不甘的叫了声,她没有错,她有什么错?不过是个继女,她给口饭吃都是她的恩赐。老爷凭什么罚她?她替老爷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才是有功之人。对,还有儿子!儿子回来一定会帮她的。
章尚书跌坐在椅子上,一时没了力气,歉然对叶翎道:“让将军见笑了。”
章燕蓝有些同情地上前扶住他,娶妻当娶贤,一个恶妻至少能毁三代人。
“澜儿,俗话说出嫁从夫,有什么事情你多听听将军的,爹希望你们两个人能相互敬爱。我有些乏力,就不留你们晚饭了。“
“女儿记住了,一定谨听爹的教诲,您也要保重好身体。”
“去吧。”
叶翎、章燕蓝相携出门,脸上扯出相同的假笑,章尚书虽未送他们出门,也丝毫不影响他们在门口诠释了一下什么叫做“如胶似漆”,路过的娘子、少女们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羞红了脸,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们。
上了马车,两人又十分自觉的分开。
章燕蓝揉揉脸颊,直呼今天的情绪使用过度,晚上她要吃肉!大碗吃肉!要喝酒!大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