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因齐元生聚于此地，换作平时，这种刚入宗的纳气他是看上一眼也觉麻烦，此刻却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不由出声：“功勋便是如此，攒着也没用，咱们也没希望借此晋升，不如花个干干净净。”

“谁说没有希望的，”谢秋影反驳道：“姜师兄已快要升至二代了。”

听这话，文龟龄一滞。

他与姜成本就相识，只是不算熟络，按他估算，以姜成接取任务这几年都不够晋升才对。

怎么就快晋升了？

哦，对，姜家势大，以天材地宝未必不能从那些筑基弟子手中换取功勋。

想到这，他心中暗叹，脸上不露异样，只是那副精明模样难免染上几分疲惫。

“我也是借着家族求购，不是拿得上台面之事。”

晋升所需功勋动辄万计，也就齐元生这样的穷鬼抱着劫掠的想法。

若姜成想靠劫掠凑足功勋，那不得勒令所有描箓、纳气不准花费功勋，然后都抢一遍，如此就闹得太大了。

便是如此，他也得接取魔修任务赚取功勋，实是家里所给用于购买的资源已经耗尽。

文龟龄摇摇头：“有便是有，无便是无，在此提前恭喜姜师弟得成二代，紫府在望。”

众人又举杯庆贺一番，然后齐元生将众人一一送走，王风雷走时欲言又止，最后没有说话，行了个礼走了。

谢秋影还想赖着多说几句话，齐元生夸了夸她今日机敏，随后打发走。

回到小筑，他思索姜成所说之话，越发觉得奇怪。

“此前劫掠他们功勋还未发觉，此时听姜成所说功勋买卖才发现，功勋这种东西怎么能随意让弟子交易呢？”

“这金玉山主到底是怎么想的，鼓励弟子争斗？养蛊？”

“不对，既如此不该锁住普通弟子的晋升路线，独留给世家子弟，这还争斗什么，直接买卖就好了。”

他越想越觉得摸不着头脑，摸不准为何不加以限制。

“此事离我遥远，本就没想着晋升二代，只是若有机会还应当摸清底细，免得不知不觉落入坑里。”

眼下不再纠结，往青樟物华阁去。

……

文龟龄回到落凤殿，越想越觉憋屈。

自己掏空家底，为女儿换取一枚补道石，这辈子多半没有机会晋升二代了。

姜成比自己晚入宗十几年，靠着家里已经要入二代了，再加上先前那个莫伯珪。

念及此，心中不平愤懑起来。

自己小族出身，一步步走到落凤殿执事位置，掌管要职。

一来其中艰辛努力不足为外人道也；二来同期优异者也都凭着家族扶持，晋升二代了，独留自己一个方能坐稳这个位置。

老天何其不公！

他粗重呼吸两口，盘腿修行起来，眼下所求无他，唯尽快突破筑基，得入灵台。

筑基开始与道相连，修行悟道时，他隐约见一金甲巨人屹立天地，手持玉尺，种种神异领悟复生心间。

只是这些领悟所得总像隔着层薄膜一般，看不清，摸不着，领悟入心又流出，不得留存。

如此怎么灵台？

他更加恼怒起来。

《金肌玉肤真解》筑基执持玉心金身，他虽试了十多年，至今仍未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