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悦琪的突然行动，显然是玩偶自作主张。

林延根本没给行动信号！

丁悦琪年纪小，不懂什么信号。

她只记得，林延给信号的时候，玩偶会提示。

虽然没看到林延的信号。

但玩偶提示她现在行动。

所以，丁悦琪坐了起来。

此时的林延，死死盯着玩偶。

“是怕我问的太多，影响到什么吗？”

林延喃喃自语。

他从郑山的口中，打听出了丁家的情况。

又问了灵调局的一些事。

玩偶此时插手行动，明显是怕林延问出更多秘密。

丁悦琪的左眼，泛起一层黑色。

油亮的墨汁色涌动，遍布着细小的亮点，宛若深夜星空。

而右眼太阳高升，光辉万丈。

一只眼睛代表白天，另一只代表晚上。

时间的流逝，仿佛都刻印在她的眼睛里。

丁悦琪的左手，浮现一面铜锣，上面有时间刻度，看上去像是一块表盘。

右手掌心撕裂开，钻出来一根精雕细琢的人类腿骨。

“三十秒……”

丁悦琪呢喃，回忆林延说过的话。

郑山警惕道：“什么三十秒？”

“把郑山，传送到三十秒后……”

郑山：？？？

要糟！

脚下影子立即展开，鬼手拖拽。

郑山试图用鬼影逃脱。

但来不及了。

丁悦琪狠狠敲响铜锣。

声音沉闷，逐渐升高，最后变得尖锐，仿佛无数人在尖叫嘶吼。

数不清的时间数字，包裹郑山的身体。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郑山的身体，出现在三十秒后的位置……地铁轨道上空！

由于重力缘故，他落下来，踩在轨道上。

漆黑的隧道内，郑山头皮发麻。

呼啸而来的列车，闪烁着刺眼的灯光，照亮他半个身体。

这一刻，郑山想通了很多事情。

“林延一直都想杀我，而且早就布置好了陷阱……”

“借用打更人的能力，根本不需要在乎我有没有体力。”

“而且，打更人的能力，还是我告诉他的。”

郑山有种被自己害死的感觉。

如果他不告诉林延，丁悦琪的职业是打更人。

林延肯定想不到，能用这种方法杀他。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计划的。”

“杀死丁悦琪的时候？”

“还是说，我告诉他丁悦琪职业的时候。”

“算了，不重要了。”

一切的思考，都在一瞬间。

郑山的位置，虽然在三十秒后。

但车头开过来，并不需要三十秒。

加上状态还虚，来不及反应。

面对越来越近的车头。

郑山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脑袋。

“没人能杀死我的大脑。”

“林延，以后你也别想好过！”

一声闷响。

隧道内血花飞溅。

车头溅上成片的血点。

一代传奇，养鬼人郑山。

卒！

他的身体部位，飘落在隧道内。

破烂的脸皮，像是被风吹动的纸张，粘在地铁玻璃外。

列车内。

这一幕有些熟悉。

楚北望着窗外的人脸。

“这是……郑山？”

“没错。”

李文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黄萌紧随其后，即便看见血腥的人脸，也依然神色如常。

“郑山真的死了。”

李文雄喃喃自语，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