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它老,质量还相当好。不然,我哪会看中这里!”徐垭凯说着,用皮鞋踢了踢地面,“这水泥地,有几个院子比得上?”
郑化说:“它再好,也过时了,得把它铲了吧?”
徐垭凯说:“我还喜欢这地面。你看里面的石头,天然的花纹嘛!不怕那些网红农家乐和自建房,我看,尽是仿造潮流样式,过时得更快。”
郑化朝下面的沁心湖望去:“老弟,你想要什么风格?”
“我不限制设计师的想象。”徐垭凯将烟屁股弹到地上,踩灭,指了指在湖边钓鱼和周边玩耍的人说,“反正要让他们看了,想来院子玩,又知道玩不起的风格。”
郑化笑道:“那就是人民币风格啰!你这标准高哦!”
“我做房子的,难道自己的院子也没个高标准?”徐垭凯带着大家向一楼屋子走去,“这氧吧里的风水宝地,黄金地盘,就得让人望而却步!”
房门都有老式牛头锁,都没上“牛舌”,全靠变形的门撑着门框虚掩着。
门在叽啦嘎啦之声中被徐垭凯推开,里面的家具摆放整齐,都蒙着厚厚一层灰,没有搬动过的样子。
徐垭凯对两位设计师说:“屋里的蛛网打扫干净了,家具改天会腾空。你们只有将就着测量了。”
郑化说:“这青砖房,本身面积不大,又没个什么造型,按建筑规模总增量不超过30%算,也增加不了多少。”
徐垭凯说:“我不管,你们弄个设计概念就行。材料啊,造价什么的,不用考虑。”
郑化说:“那是,你是能用金马桶的大佬嘛!我们的设计,连同施工,都是最强的,到时给你建好!”
徐垭凯得意地笑道:“我缺施工队吗?我缺的是定制设计师。我看设计院的,也没灵性了,给我整了五种图,哄我没见识过。切!我是嚼人家剩饭的人吗?”
郑化又递出一根烟,并给徐垭凯点火:“那是你把设计费开低了嘛!”
徐垭凯吸了口:“我又没采用,开什么价!我是抠门的人吗?就看你们的了。为我的院子做设计的,我不可能亏待。”
郑化也吸起了烟,看着还摆有老式旧家具的房间说:“你又不差钱,住这二手房不可理喻。”
“以为新房就是一手的啊!早被工人拉过屎尿了。”徐垭凯说着,指了指那些老家具,“小时候我家穷啊!住土房子,特别羡慕住这青砖房的大户人家,还有这些红漆家具。这可是当年的豪门别墅!还别说,我现在也喜欢这种青砖房子。”
看完一楼,再看布局相似的二楼。
来到中间那间被黄葛树枝穿破青瓦的房间,屋里一个书柜被雨水淋过,连同里面的书籍朽烂了些,有些霉味儿。
徐垭凯说:“看吧,这屋里漏雨,下面和侧面的房间,没浸水吧?人家的房子,就是这么好!”
苗泰在旁边也不由点头道:“确实,上次来我就觉得这房子不错。尤其是它还能摆放得这么整齐,少见。很多老屋里都是乱七八糟,甚至垃圾成堆。”
徐垭凯说:“这就是贵族气质,屋里总是收拾得整整洁洁。改造出来,旧貌换个新颜。”
郑化见兰蝴在手绘本上绘图,问道:“兰老板,你是做平面设计的,又是女人家,也能做旧房改造?”
兰蝴停下绘图,带有一定的夸张回道:“我十年前就开始给老公的老乡和朋友做旧房改造了。”
郑化怀疑道:“你那么早就考到证了?”
兰蝴说:“老乡知道我是学装潢专业的,开始不需要我有证。后来我跟着老公去考了证。我老公就是做工程的。”
徐垭凯看向苗泰,苗泰去过道上远望去了,就转而问兰蝴:“你老公在哪家公司?”
兰蝴说:“伟安工程项目管理公司,他姓贺。”
徐垭凯长长地“哦”了一声,似乎想起来:“他老板姓郑吧?我和你老公说不定还一起吃过饭。”
郑化一言不发,连脸色也没变,一幅不认识小郑总,也不认识贺威的神情。
等大家看得差不多了,回到院子里时,庄谷从车子里取出大背包,从中掏出一架无人机,用摇控器指挥无人机俯拍院子四周的场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