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长者左手轻轻一扬,背后那紫色斗篷瞬间把他包裹。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耀,在斗篷上勾勒出了一朵绽放的郁金香,那花朵艳极而衰,渐渐褪色,散去。如变戏法般,带着长者消失于夜空。。。
歌乐声又再奏起,“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夜永不懂夜的黑,像你手中的美酒,就让我再多喝一回......”战士们唱起了他们即兴改编的“夜永不懂夜的黑”,又再沉浸于美酒歌舞之中。
无数的火把,让夜永城亮如昼白;无数的美酒,把庆功宴变成了狂欢派对;无数的欢呼,战士们的载歌载舞,仿佛把他们口中那战争的开始,当成了结束。
或许,他们没错,这就是结束!
千米高空上,一个黑影静静地漂浮着,注视着夜永城。对比祭坛上长者耀眼,黑影是如此得相形见绌。
它仿佛只是那片黑夜里的一部分,在那个被星星和月亮遗忘的角落里,在那个人类火把永远无法企及的世界中,它没有离开过但却又像从没存在过一样。唯有那条长长的围脖,被风吹出嗦嗦的响声,是它在世界上仅有的痕迹。
夜色把围巾涂抹成黑漆,夜风又让那黑漆渲染出死寂。
“啦.啦.哆...啦.啦哆...”围巾单节奏的抖动声,平平仄平平。。。像极了在哼唱小调,可能那是风儿的曲子吧,诉说着往后的离愁。
“啦.啦.哆...啦.啦哆...”渐渐地成为轮回里仅有的旋律,一次又一次的回响。。。。。。
夜已深,或是战斗的疲劳过了头,又或是狂欢中忘乎了所有,战士们大多睡得鼾声如雷。
城内亦通明不再,只剩火把零星。焰火风中恍惚,暗暗明暗,仅仅能映照出卫岗那昏睡士兵的侧脸,而且似乎只要轻轻触碰,那黯淡的轮廓也就被捏灭掉。
夜永城仿佛又恢复了本该有的死寂。
夜空上,黑影依旧在,似是在等待什么。
突然,它抬起头,看向正前方,尽管哪里依旧星月暗淡,但黑影却好像看到了什么。
对着夜黑,黑影小声的自言自语:“你来了。”
夜黑并没回应。
黑影伸手向前,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却又发现什么都没抓着。它凝视扑空的指尖,眼神空洞,仿佛是失落。嘴角却又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在满足。
黑影慢慢握紧了那扑空的手掌,轻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的,像是怕惊扰星辰。
“记好了。”又在自言自语。
片刻停滞后,黑影手掌缓缓打开,指甲在食指上轻轻划了一道口子。它嘴唇张合,轻声吟唱着奇怪的咒语。一滴粘稠的液体从伤口中慢慢溢出,藕断丝连的。
在与皮肤断离后,粘稠的液体仅在夜空下落数米便突然消失不见,在它消失之处泛起了阵阵怪异的微光,那情景就像水滴落入湖中泛起的丝丝涟漪。
同一时间,夜永城的祭坛上也出现了同样的“涟漪”。那滴粘稠的液体在“涟漪”中穿出,并落在大祭坛中。
一刻后,夜永城开始在震动,并越发猛烈,地面上冒出了无数怪异的白色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