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逃亡派心中发寒,被他们这股兴奋劲给吓坏了。
这群人是傻子吗?
是。
他们确实很强。
纵横欧洲大陆,纵横海洋,纵横诸岛。
但那乞活军能够莫名其妙从海上穿过来啊!
那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啊!
以前还能说对方在华夏大陆上是菜鸡互啄。
但如今已是吃下了揆一!还将他们前线镇压起义的队伍打崩!
搞成这般模样,还不能证明乞活军的可怕吗?!
“乞活军强如怪物,我们万不可出城而战啊!”
他们几乎哽咽着哀求,声音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是啊!他们可是穿越大海,神出鬼没到东番的家伙们啊!这根本就是违背自然规律!他们既然能做到这一点,必然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赋予了不可思议的能力。”
另一位逃亡派贵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身体微微颤抖。
逃亡派痛哭流涕的劝诫。
大家都跑,漫山遍野,乞活军还真不好追。
但这么多人不跑,就他们跑,就算这些主战派不使绊子,也会被乞活军轻易剿灭。
既然没地方走,也就只能拼死一战了。
只是........
“长官,如果您执意要出战,那就请为我们准备好毒药吧!万一事不可为,我们也好有个体面的结局。”
此话一出,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冻结。
逃亡派低头不语,他们已知自己置身于末日前夕。
主战派贵族们瞪大了眼睛,都一脸不爽,拍桌沸腾了。
给谁泼冷水呢。
还没战就准备好毒药?
安东尼奥一样不爽。
本来他已经思虑好了不正面开战,也想好了先准备毒药。
看着揆一的遭遇,谁不心里发麻啊?
平日间睡觉落个枕,都得将人折磨的不成人样,那好家伙,全身关节都被人卸了,脑袋都是歪的,这样还能苟活,品尽世间痛苦。
看的谁能不怕?
但这些人一开口,性质就变了啊。
真堕人面子!
他们说出来了,那还准备毒药,不敢出城,岂不是代表他这个主战派的头儿也从内心就害怕?
都没有敢拼死到最后的底气。
安东尼奥狠狠刮了他们一眼,这些胆小鬼让他怀疑贵族制度了。
什么蠢货!
不知道有些话心里想想就行,不能说出来吗?
“你们什么意思!”
“还没开打,有必要这样胆小至极吗?还提前准备好毒药?”
“自杀上不了天堂不知道吗?”
“你们将主,将教义抛到了哪里去!”
主战派贵族们气得肝火上窜,一个个站起来对着逃亡派就是一通怒喷,
“谁说自杀,就不能互相喂吗?是为了防止落到乞活军手里受辱..........这是智慧........”
逃亡派嗫喏着补充。
“你是说我们不够智慧吗?”
一个脸红脖子粗的贵族挥舞着拳头,怒目瞪视着逃亡派。
“主的天堂里,不会有你们这些胆小鬼的位置!”
“亏你们以前还好意思自称为主的战士,沐浴主荣光的贵族,不如早点回去哭着喝你们妈妈的奶去吧!”
逃亡派被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既羞又恼,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在你们的岗位做好准备,不要再继续想这些脑残的事情了!逃不掉的,自杀更是不可容忍的。”
“到了现在,我们惟有同心协力反抗,才有一条活路。”
安东尼奥站出来充当和事佬,让他们率先离去。
“贵族们呀,今日便是我们证明荣光与信仰之时!”
“主会庇佑我们的!”
“邪不胜正!”
主战派一边高吼,一边鄙夷的望向那些垂头丧气离开的逃亡派。
很快。
他们也去到自己的岗位。
拔出自己腰间的宝剑,与士兵一同高声宣誓,唱词。
“主勇敢的战士们啊!”
“拿上我们的武器,扬起我们的旗帜,准备用敌人的鲜血,谱写属于主的战士们的荣光与战歌!”
“在这光荣的圣战之中,主与我们同在!”
“哦哦哦!!!”士兵们挥舞着武器,士气如火山喷发般沸腾,整齐划一的回应震天动地。“主在注视我们!必将赐予我们胜利!”
“主在注视我们!”
“为了主的荣光, 我们披荆斩棘;
为了主的注视, 我们绝不退缩;
敌人的血将染红我们的旗帜,
胜利将是我们的颂歌!”
“主啊!万能而无上的主啊!”
“敬请见证!!!!”
欢呼声差点掀飞整座圣萨尔瓦多城。
处处变成了激情的海洋,士兵们的脚步声和高歌汇聚成了震撼的洪流。
每一个人都昂首挺胸,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狂热。
此刻的他们在群体中激荡,还无畏死亡,想用乞活军的鲜血浇筑信仰的丰碑。
在万众期待之中,安东尼奥下达了命令。
“打开城门!我们将待敌半渡而击!”
巨大的城门在刺耳的咯吱声中缓缓打开。
恰在此刻。
夕阳垂下,洒在地面上,像是一条通向战场的光辉之路。
“哦哦哦!”
他们更加振奋了!
有教士宣称,这是圣光,圣光照耀着他们!
一片纷杂,嘈乱,士兵来回穿梭,将粮草、军械运向河边,在那里建造营地。
安东尼奥也算是个厉害的人物。
半渡而击比单纯的据城而守,确实胜算更加的大。
同时,他还派人去和淡水区的圣多明哥城去取得联系,想要多面攻打纪尘。
但很可惜。
他的人还没到呢。
那气势恢宏的圣多明哥城便要从往日的辉煌变成一片熊熊烈火了。
血色的夕阳照耀,犹如深渊在召唤。
纪尘充满恶趣味。
虽然可以直接拿下西班牙驻扎在东番的大本营圣萨尔瓦多,但他不愿。
只是进一步挤占西班牙人的生存空间。
复仇,那当然要笑着复。
大餐,当然要晚点再吃。
纪尘深谙此道。
驻扎在此的联军,知道乞活军的存在,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却完全没有想到。
明明他们城池的地理位置优越,可以有效监视淡水河流域的活动。
得知前线的消息后,他们也没人敢摸鱼,都是肾上腺素拉满,眼睛瞪得和铜铃,细细观察,即使夜里都会处处燃烧火油,将这里变成了一座不夜城,生怕一个疏忽就被乞活军给偷了。
结果.......
乞活军居然不用船,也不用游,而是直接从河底走出来的。
他们那厚实,具备良好的防御能力的城墙不仅根本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还挡住了他们的求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