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洋的回答,让倾沐的眉头轻轻锁紧,心中泛起一阵低落。
焦然然则义愤填膺:“此人如此熟悉工地监控布置,必是长居于此之人,现场唯一魏大伟,嫌疑重大,既是如此,为何执法者不将其擒获?”
“官府曾召魏大伟询问,然无确凿证据,纵使魏大喜之死疑点重重,也只能作罢。”马洋语气中透露着几分无奈。
“魏大喜遇害时,恰逢十八芳华,与工地立有契约,依契约所拟,赔偿不下百万之数。”倾沐细细查阅契约,沉思片刻后言道:“魏大伟亦当在此契约上签字。”
马洋颔首,解释道:“宗门规矩,凡于工地施术,皆需立契,若有不测,当依约行事。”
“魏大伟嫌疑更甚,我须亲自查探。”倾沐合上卷宗,起身向门外行去。
焦然然连忙跟随其后,问曰:“姐姐,意欲何往?”
“往工地探察,汝可愿同行?”倾沐答道。
“自是愿意,姐姐行至何处,我便随至何处。”焦然然笑靥如花。
倾沐一笑,携焦然然乘电梯而下,随后雇车前往工地。
工地施工正热火朝天,倾沐未惊扰众人,悄然偕焦然然潜入。
魏大喜事后,魏大伟虽以巧言安抚众工,但为生计所迫,众人不久又重归劳作。
倾沐寻至魏大喜坠落之处,手搭凉棚,自下而上审视。
“姐姐所是何物?”焦然然并肩而立,问之。
倾沐道:“魏大喜自十丈高处跌落,当时众人皆往午歇,仅剩他与魏大伟在上,然钢架无蔽,其上有异,路人怎可能无所察觉?”
焦然然效仿之态,仰望高空:“如此之高,仅能略窥一二,言谈声更是难以闻及,即便有人路过,也无济于事。”
“汝在此守候,我欲上探究竟。”倾沐正欲行动,却被焦然然制止:“不可,危险异常,应由我代劳,姐姐。”
“险境岂能让汝涉险,勿忧,我自有分寸。”倾沐按住焦然然,解下外衣交予她,焦然然虽有顾虑,但仍忧心忡忡地望着倾沐系好安全绳,攀援而上。
倾沐此举引来众工注意,魏大伟之事人尽皆知,对其暴烈印象深刻,故而识得倾沐身份。
众人诧异,如此柔弱女子为何涉足此地,而工地主管得知倾沐到来,急急赶来,生怕路总心尖上的宝贝在此出事,自身难保。
主管赶到时,倾沐已至高处,向焦然然挥动手臂,主管心头一紧,暗想此刻晕厥可好?
“焦姑娘,秦助手怎会上去,为何不阻拦,如此高度,危险重重!”主管勉强支撑,责问焦然然。
焦然然无辜反问:“若能阻拦,还需你来相问乎?”
主管一时语塞,唯有用通讯器命令高处工人护送倾沐下来。
倾沐并未立即下车,而是通过通讯器与焦然然对话:“我刚才向你招手,可见?”
“可见。”焦然然回应。
“清晰否?”
“碍于钢架,不甚清晰。”焦然然仰头回答。
倾沐关闭通讯器,以常音对下方焦然然言:“晚间共品火锅如何?”
焦然然闻其声而未辨言,疑惑问道:“姐姐言何,莫非通讯故障,何故听不清?”
倾沐重开通讯器,答曰:“无妨,仅询火锅之约可好?”
“甚好。”焦然然思路一转,欣然言道:“某知一家火锅地道,食材鲜美,分量十足。”
焦然然絮叨不止,倾沐却未作答,只是叉腰立于高处,环视四周。
随即指向邻街建筑,问身旁工人:“彼处何地?”
“似为一处市集。”工人答之。
倾沐点头,安然下至地面,主管在一旁提心吊胆,恨不得亲为肉垫,以防万一。然而倾沐安然而降,主管忙趋前,殷勤解绳,笑脸相迎:“秦助手,驾临不告,实是外道,既来之,则安之,何必亲冒风险,万一有失,吾辈何堪承此重责?”
倾沐拍去手上尘埃,笑道:“不过一看,不敢劳烦。”
“岂敢言劳,实乃我等之疏忽。”主管擦汗,幽怨道:“但有所命,言语一声便是,何必亲身犯险?”
倾沐不明其过分忧虑,但主管一片好心,便不与计较,接过焦然然手中的外衣,问向主管:“对面市集可有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