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久才到啊?”姜晔喘着粗气,羡慕地转头看向身后——唐诗妍悠闲地趴在时繁背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时繁给她摘的花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
时繁闻言抬头,环顾四周,道:“快了,还有几步路。”
“上校大人,您半个小时前就是这么说的,咱不会迷路了吧?”姜晔哀嚎一声,惨兮兮地倚靠在一棵树旁。
“谁一他一喵—地—挨—着—我一的—老一腰!”树上两道裂缝突然冒出红光,锋利的牙齿。
姜晔只感觉一阵巨大的吸力从身后传来,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动弹不得,也不能呼吸,像是被填入水泥柱中。
他不会被那棵树给吃了吧?!!
就在他感觉快要窒息之时,又是一眨眼的功夫,他重新回到了原位。
重获新生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吸到了大自然的原始的气息。
茂盛的枝叶将他埋了进去,本应柔软的叶片和枝条刮得他的脸生疼,几道血痕明晃晃的出现在他的脸上。
等他回过神来时,那棵凶神恶煞的树一脸惊恐地从土里拔出了一条根,又用树枝“手脚并用”扯出了其余的几根树根,头也不回,忙里忙慌地跑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时繁。
[xswl,这棵树好怂啊!]
[莫名觉得怪物们好可爱]
[时上校拿的是什么爽文男主的剧本]
[刚看到一个太太的图,完美诠释今日的直播@宋宋的老婆J
[23333,我也看到了]
[可怜我姜神,怎么破相了?]
[果然上校在城外就是怪物们的老大,带个黑色墨镜就是个黑老大了。]
[突然觉得外军也没有那么恐怖了······]
[想什么呢?时上校的温柔是对着那三位的,和残不残忍没有丝毫关系好吗?]
[唉,如果外军都能够像时上校对姜神他们一样对待我们就好了]
[说真的,梦里什么都有·······]
[我突然有点好奇,他们是怎么获得上校青睐的?]
时繁上前给他抹了把脸,原本血肉模糊的脸变得光洁如新。
他看着手中的血色,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捏起两根手指,两道白光从远处飞回来盘绕在他的指尖。
“真是防不胜防。”姜晔嘟囔着,心虚的瞥了眼时繁,出发前的唠叨还萦绕在耳旁——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要随便乱碰路上的任何动植物,你们昨天也看到了,看起来越无害,也会越凶残。”
宋澜无语地将姜烨头上的叶子一片片摘下,带着他和摄像师继续向前走。
时繁看着三人远去,摸了摸下巴:“带你去捉只小可爱。”说着将背上的唐诗妍放下,拉着她走进了丛林。
······
河岸边驻扎着一支佣兵队,几个壮实的汉子站在营地的四个角,警惕地盯着周边的风吹草动。其余的佣兵们都在不停地忙碌着,与之格格不入的,是几位立着摄像正在直播的年轻男女。
“今天是跟随佣兵在城外的第六天,我们已经在回程的路上······”
佣兵队长小心翼翼地拨开岸边淤泥中生长的杂草,穿着特制的厚重长靴下了水,金属的鱼叉瞄准一个方位,猛地一刺,几条弹着鱼尾的鱼被叉了出来。
他望了眼还在逗笑着的主播,轻轻地摇了摇头。
若非这几个给的报酬足够多可以让他们少出两次城,他们也不会艺高人胆大地多带这些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城,不过好在几人还算遵守规矩,没有乱跑给他们增加工作量。这条河还算干净,正常可以食用的鱼数量也比较多,就当作改善改善伙食了谁让他们弄丢了几分食物呢。他想着,再次弯下腰去。
“戒备!东南方向有异声!”
佣兵们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情,面对东南,严阵以待。
一瞬间,河边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声与沙沙的树叶声,远处微弱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
拨开灌从,阳光重新撒下,河流反射出耀眼的光。
先一步踏出的宋澜眼睛眯了起来,等到适应开眼,就看见了几杆明晃晃的枪。
“······”宋澜默默地举起双手,脚步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还未出树林的摄像师和姜晔。
“宋澜?!”一声惊呼将宋澜吓飞的魂魄又拉了回来。
佣兵队长黑着脸拦下冲过来的年轻男子。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
“就算他是族长,你也不能过去。”
宋澜咽了咽口水,轻声道:“您看他也认识我······”
被佣兵队长打断“有的怪物会变形,何况,就你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走到这么深的地方?”
“我们跟着时候上校来的。”
他伸手在衣袋里掏了掏,取出一块银月的徽章递了过去,佣兵队长狐疑地看了一眼,警惕地戴上手套才接过徽章。
“你怎么会有上校的徽章?”姜晔眼睛微眯,双手环住宋澜的脖子。
“你口袋里应该也有”宋澜面不改色的将他的手拨开,拍了拍他的裤袋。
姜晔里面豁然是另一块徽章,
佣兵队长盯着黯淡无光的徽章,放在在阳光下照了照,光线倾泄而下,徽章从内而外闪出一道淡淡的黑光。
佣兵们瞪大了眼睛,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军方的人,但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物。
佣兵队长扭头看见有一人手中多出一块相似的东西。
于是挥手,想要让队员收枪放人,谁知其中一名新队员没反应过来,错会意思扣下了扳机,
宋澜瞳孔急剧收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朝他飞速射来。
下一刻,一道透明屏障陡然出现,在子弹与碰撞上后生成一个小孔,裂纹从中心朝四周迅速扩散。
几公里外的时繁脸色一变,捞起唐诗妍和那只抓来玩的小兽,跃上树巅,朝河边掠去。
佣兵队长直愣愣地盯着那名队员,脸色变得惊恐:“谁让你开枪的?!找死别带上我们!”
队员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胆子挺大,”声音从天而降,冰冷的语气似乎把河流封冻住。只一眨眼,开枪的人已经被掐着脖子抵在树干上。
他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脖子一处已然肿的青紫。
修长的手松开,他跌坐在地上,喘着气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