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建得倒有几分气派,房前有一方小院,小院外还有一个足足有半亩多宽的半月形的池塘。
三个小男孩到了门口似乎不敢进去,直到坐在院子里低头刷短视频的小男孩的爷爷听到动静,抬眼望来,小男孩们才怯生生地走进去。
小男孩的爷爷名叫廖长兴,看起来约摸六十岁左右,一张古铜色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
颧骨突出,高挺的鼻梁和宽阔的额头让他看起来颇有威严。
他的头发已经少许花白,但依旧浓密,被梳得整整齐齐,此时正疑惑地看向门口的几个人。
看到躲在沈黎身后,头上扎着毛巾的男孩,高声喝问:“小杰,你这是干嘛了?”
那名受伤的小男孩闻言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不敢吱声。
此时一旁个头略矮一点的男孩小声地说道:“廖爷爷,胜杰哥哥刚才爬到村口那棵老树上掏鸟窝,不小心摔下来,把头摔破了。”
沈黎此时闻言才知道小男孩受伤的原因,迎着老人质询的目光笑着说道:
“廖叔,你好!我刚好路过,看到他头上流了好多血,就在路边找了点草药给他包扎了一下,现在血已经止住了。”
听了小男孩的话,正想把孙子叫过来训斥一番的廖叔,又听到沈黎说孙子的头流了很多血,顿时神色有些紧张。
小男孩的父母都在城里上班,小男孩平时也在城里上学,周末偶尔被父母送回村子给老人照看。
虽然这个孙子平时调皮捣蛋,经常被自己打骂训斥,但内心还是很疼爱的。
一听孙子摔破了头还流了好多血,心里不免害怕,万一摔出个好歹,可不得了。
“爷爷,我的头好了,不流血了,也不疼了,我听这个叔叔吹了一首好听的曲子,头就好了。”
此时躲在沈黎身后的小男孩像个没事人似的大声说道。
“听了一首曲子就好了?”老人闻言一脸疑惑地望向沈黎。
“没有,没有,我看他摔疼了,躺在地上哭,就用洞箫吹了一首歌给他听,哄哄他。
我是在山上割松油的,带了支洞箫是为了休息的时候解解闷。”
沈黎尴尬一笑,找了个理由连忙向廖叔解释。
“哦,你是割松油的啊,我好像没见过你,你住在哪里?
周围山上的松树都是我们村集体的,葛老板来村里承包这些松树,还是找我签的合同。”
原来眼前这位廖叔正是辽溪村的村长。
沈黎告诉了廖叔自己的住址。
“唉,我这个孙子平时就爱调皮捣蛋,摔一下他,给他长下记性也好。
年轻人,快进来坐吧,今天还得感谢你,等下在我这里吃饭。”
廖长兴似乎看出了自己孙子没什么大碍,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笑着对沈黎说道。
“吃饭就不用了,我先回家了,您还是赶紧带孙子去卫生院检查一下,把他的伤口消消毒重新包扎一下吧。”
沈黎一听要留自己吃饭,赶紧推辞。
廖长兴闻言也没有强留沈黎,把孙子叫到跟前:“那我先带这个小兔崽子去卫生院看一下。”
低头拍了拍孙子的肩膀厉声喝道:“胜杰,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小男孩连忙说道。
“不用谢,以后要注意危险,不要再爬那么高了。”
沈黎向小男孩叮嘱了一句,转身走出了院门。
“叔叔,刚才你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忽又听身后小男孩大声问道。
《绿野仙踪》,沈黎边走边高声回答。
隐约还听见小男孩对他爷爷说,叔叔吹得真好听,我也想学。
廖叔看着沈黎离去,马上开车带着孙子来到了镇上的卫生院,找到值班医生说道:
“这小子刚爬树掏鸟窝从树上摔了下来,摔破了脑袋,流了很多血,医生,你赶紧帮看一下。”
医生闻言拆掉了小男孩头上包着的毛巾,轻轻揭开伤口上敷着的草药。
“这是刚才摔倒的?还流了很多血?怎么伤口都结疤了?”
医生看着快愈合的伤口向廖长兴问道。
廖长兴也奇怪,看向一脸没事人似的孙子,大声问道:“你老实说是什么时候摔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