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澈出事前两日,曹家八口人曹父曹母、女儿曹小丽、儿子曹大勇,还有一个马夫、两个家丁和一个小丫鬟,突然消失了,对外说辞是回乡探亲,现在只余一个老伯留守看宅子。
徐婉缓缓说道:“我的人打听过了,曹家的老家就在汉城西郊,回乡探亲显然是借口,他们一家人出了汉城就不见了踪影,无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那里,失踪的日期就比沈澈出事早了两日。”
沈珺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还不止这些。”徐婉又道:“三顺打听到梁公子组织这次游船并非一时兴起,乃是那位与沈澈一样出了意外的胡公子建议。胡公子与沈澈交好,事发前几日,多次到王府拜见沈澈,两人煮茶品酒倒没什么异常,事发之时两人住的船舱房间挨着,同时出事也合常理,但怪就怪在那位胡公子身边有一个小厮,身形与沈澈差不多,也在这次火灾中失踪了。”
沈珺皱眉道:“在这次事故中丧生的下人不少,胡公子的小厮失踪不算奇怪吧。”
“那可不是。”徐婉缓缓道来:“这次游船,梁公子一共邀约了十二人,包了三艘画舫,小厮婆子、姑娘婢女,加起来有五十多人,画舫房间数量有限,也容纳不了这么多人休息,许多公子带去的仆人都在画舫停泊的岸边客栈里单独安排了房间,只有几位公子的小厮留在画舫上。”
像沈澈的内侍木松,他就没在沈澈身边伺候,他回府带完话后,在返回去就在画舫岸边的客栈里候着,画舫起火,他虽然跳河找寻主子受了轻伤,却并无大碍。
沈珺不由发问:“莫非婉儿的人打听到胡公子的小厮并未在船上。”
“的确如此。”徐婉说道:“梁公子的小厮听说胡公子的小厮失踪后,非常惊讶。据他所说,那晚子时末,各位公子都歇下了,他亲眼看见胡公子的小厮下了画舫。当时他以为胡公子是去客栈休息,便没做多想,还吩咐画舫的人把船梯收了,所以很肯定胡公子的小厮不在画舫上。”
沈珺面色沉下来,陷入沉思里。
徐婉又道:“当然,也有可能胡公子的小厮得知胡公子遇难,怕受责罚逃走了也说不准。”
就像木松,他这次因不在画舫上躲过劫难,可他作为沈澈的随身内侍,没能护好主子,也是一大罪责,木松现在的处境恐怕还不如跟着沈澈。
所以胡公子的小厮到底是已经丧生,还是避责逃跑,谁也说不准。
“不过……”徐婉挑眉问道:“夫君还记得找回来的沈澈的尸体,那只像是被鱼虾啃食掉大半指头的左手么?”
沈珺当然记得,沈澈的尸体是从汉江打捞上来,在汉江泡了几天,被鱼虾啃食实属正常,不光左手,他周身露在外面的血肉几乎都被被鱼虾啃食过。
“夫君有没有觉得那只左手的小指看着不光被鱼虾啃食过,倾斜的角度倒像是被连掌带指齐根削掉了一般。我的人打听到,胡公子的那位小厮左手与常人不同,他的左手有六根指头,正好比正常人多一根小指。”
听徐婉说起,沈珺回忆起尸体的左手,每个指头都有啃食的痕迹,小指更甚,连着手掌的肉直接没了一角,比起其他只少了小半截的指头,确实不像是鱼虾啃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