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孚转到另一边的训练场中,终于看见了许久未见过面的花时泪,他正赤裸上身在庭院中打坐,身上已经积起来一层薄薄的积雪。
经过几个月的历练,花时泪原本瘦弱的身体变得精壮起来,狰狞的伤痕遍布全身,但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沉稳了许多。
看着闭目静坐的花时泪,李孚不禁感慨道:
“老花这段时间也变了许多啊。”
“阿弥陀佛,李施主别来无恙。”
李孚身后,圆清的声音响起。李孚连忙向他行礼,问道:
“圆清长老,不知道花时泪他的修行进度到哪里了?”
圆清双手合十,低声道:“累日之功,就在今天。”
似乎是察觉到李孚与圆清的到来,花时泪一抖身上的积雪,手不点地便站起来,向圆清打着招呼:
“长老。”
圆清说道:“花施主,今日便是检验你功成的时候。”
花时泪闻言,略带紧张的说道:“不知道长老的考验是什么?”
圆清缓缓脱下僧袍,露出健壮的上身,说道:
“与贫僧对拳。”
“什么?”
花时泪和李孚都露出惊讶的目光,李孚连忙走上去:
“长老,老花他才练了几个月,怎么可能敌得过你?要不,还是换一个方法吧。”
圆清敛声不语,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没事的,”花时泪伸手搭在李孚肩上:“我也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不用担心我。”
李孚扭头看见花时泪憨厚的笑容,无奈地摇摇头。
“圆清长老,还请点到为止。”
圆清向李孚点点头:“自然。”
训练场上,花时泪与圆清对向而立,瞬息之后,便欠身上前,四拳相击。阵阵肌肉碰撞声在雪中响起,让李孚不由得一阵心惊。
花时泪怎能敌得过浸淫拳法多年的圆清,四五个回合之后,他便被圆清一拳打飞在地。
不过花时泪双手撑地,很快站起来,顾不得嘴角的鲜血,又冲出去与圆清缠斗。
“花施主好气力!”
圆清大喝一声,拳风更甚。
这次,只用了一回合,便把花时泪击倒在地。
花时泪抹干净额角的血迹,又朝着圆清冲来。
“老花!”
李孚实在看不过去,见花时泪又被击飞几次,刚想让花时泪放弃,却看见花时泪与圆清拳头抵在一起,清脆的指骨断裂声传到众人耳中。
“谁赢了?”
观战的李孚与众僧人都伸长脖子,细细地观察着战场内的形势。
被拳风与脚步搅得纷乱的雪地又被一层新雪覆盖,紧接着,一滴鲜血顺着场中两人的指缝滴下来,在新积下的雪地中绽出一朵血色的梅花。
鲜血逐渐变多,从滴滴落下变为一条连接两人与雪地的红线,在地上积下了一滩深红的血。
圆清率先收手,李孚看过去,发现圆清两指变形,想必受了不轻的伤。
另一边的花时泪则久久不收拳,他的右臂颤抖着,拳上皮肉翻起,露出森森白骨,不断地淌着血。
“老花,你怎么样?”
李孚见状,关切地问道。
花时泪这才如梦初醒,扭过头说道:
“啊,我没事。”
李孚这才长舒一口气,而此时,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圆清脸上,等待着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