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群曾经爱慕她的,踏破门槛要提亲的人,要是见了她会不会避之不及?
想到这,沈琬轻蔑笑了笑。
见状,季月以为自个儿愚笨惹了娘子不开心,她扑通着就要跪下,“娘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没有嫌您丑,奴只是,只是觉得您会伤心,所以想着应该遮一遮,毕竟……”
意识到什么,她连忙捂嘴。
沈琬点头,“但说无妨。”
半晌,季月才敢继续,“娘子本就不得夫人喜爱,当下脸毁了,只怕夫人会更加厌恶您。”
一语惊醒梦中人。
沈琬自嘲,心中万种情绪纷繁复杂,连她身边的季月都看出来了,怎么上一世,她还能够单纯的以为母亲只是疼爱沈芸多一点。
说曹操曹操到。
妇人尖锐刺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沈琬!你个小贱蹄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是舒若亭的声音。
沈琬把原打算带着的面纱放到一旁,既然来了,还带什么面纱,不如吓死她好了。
她这张脸,都是拜她们所赐。
不过一会儿,舒若亭便带着一行人冲进沈琬闺房。舒若亭二十五时才生得沈琬,沈琬上面还有两个哥哥,而至今,舒若亭也不过四十岁,她生的雍容华贵,极好的丝绸质地连袍柔顺质感,上面还点缀着皇家赏赐的深海珍珠,奢靡至极。
若不是亲耳听到,没人会信这样肮脏污秽的词是从当今宰相诰命夫人嘴里说出来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十月怀胎生出的女儿。
“你真是荒淫浪荡,沈府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贱人!”舒若亭在沈芸的扶持下,缓慢靠近,来到沈琬面前,扫过她脸上的血肉往外翻的疤痕,脸上没有一丝关心,反倒是不分青红皂白便开口嘲讽,“怎么,在外面太激烈就连脸都不要了?”
“夫人,您……”季月冲在前面想要解释,却被沈琬拦住,季月颇不平,小声嘟囔,“娘子……”
沈琬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开口问道,“阿娘如何得知我与男人私通?”她停顿,复发问,“还是说,那男人是阿娘派来的?”
沈琬身子尚在发育,身高自然不及舒若亭,但是在气势上,却并没有输,甚至要压她一头。
“阿姐,阿娘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能反过来污蔑阿娘呢?”说话的人正是沈芸,沈芸生的是小家碧玉模样,与沈琬的娇纵蛮横截然不同,她自是柔弱娇滴,说一两句话便要红了眼落了泪。
她说着,眼里已噙着泪,“阿姐,妹妹知道,你脸上受了伤,心里自然不好受,但是你就没想过阿娘的立场吗?阿娘一听说阿姐受了伤便赶过来,可是阿姐,你却对阿娘恶语相对。”
沈琬心中冷笑,这么拙劣的演技,她前世竟然傻乎乎地相信了。
关心?是指一进门就骂她是贱蹄子吗?!
这样的关心,她宁可不要。
“沈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舒若亭气到将要晕厥,她捂着胸口,平复呼吸,紧接道,“芸儿亲眼看到男人进了你闺房,怎么,你是想说芸儿在撒谎?”
舒若亭咬牙切齿,分明她昨夜已将沈琬锁进柴房毁了容貌,下了催情香欲让小厮毁她清白,谁料清早喊着要去捉奸时空无一人,只发现那小厮的尸体被扔进井里,而沈琬却安然无恙!
好你个小贱人!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来人,家法伺候!”舒若亭高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