涡流放开压制，李斩松开了被牵引来的戾气。

涡流压榨戾气的效率极高，如今魂魄众多，多日下来已经有了数千缕，可以让李斩随意挥霍，没必要去抢夺戾气根须中的不纯戾气，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比起戾气，现在对李斩最重要的，是涡流中的魂魄数量。

他有预感，若是魂魄数量上得两千，等活之法的使用次数便能变成两次。

若是上了一万，便能有一次质变。

李斩检查完戾气，确认了这洞窟就是燕子洞，妖物栖息之所，他的精神飞遁起来，进入了洞窟内。

《观等活地狱诸相法》实在神奇，能够让施展者精神遨游四下，观测周遭情况，比起隐身潜入隐蔽，又比鬼界观察要清晰。

遨游距离，与施展者的魂魄强度相关，李斩却是不担心这一点。

早在等活地狱中他便试过，他便是一刻不停的延伸精神，飞遁三天，也探不到精神的极限。

之所以只探了三天，是因为他离得太远，没关注肉身的情况，被路过的恶鬼一锤子敲成了肉饼。

自那以后，他的魂魄强度日益增强，却是再没尝试过类似的事情。

此时他只是进入洞窟探查，距离不远，身体若有异动，能感知到，到时只需神念一动，便能回归自身。

更不提还有武奔、张连城、张香兰守候在旁。

李斩进到燕子洞中，一路飞掠，瞧得了其中情形。

这洞不如当初望水山顶，内里所在小了许多，只有一条道，到底便是一个山洞。

洞内点着一大团火，没有小妖值守，大多都窝在一起，抱着团的睡觉。

这里的妖怪，与李斩当初在望水所见也没什么区别。

基本都是兽面人身，身材高大之辈，穿着些破烂衣物，旁边堆着些破烂兵器。

小妖里，还有两三个醒着。

它们正陪着一个化出人面，但依旧一身白色毛发，有根长尾巴的猿妖坐在火旁，喝酒烤肉。

那猿妖，身材矮小，反倒不如小妖粗壮，这是本相太矮导致的。

它穿着一身行者服，腰间配着一只葫芦，手边是一根黑铁制成的长铁棍子，正沉默地听着身旁小妖带着些痴笨地说话。

李斩不由得腹诽，这猴子的打扮实在有些让他出戏。

“也许猴子的画风大抵都差不多吧......”

李斩靠近过去，想再瞧得仔细些，这猿妖猛一个激灵，转头过来，正对上李斩的精神体。

见此情形，李斩也是一惊，正要收回精神，回归本体。

却见这猿妖眉头紧皱，又四下看了看，站起身，从葫芦里拘出两个魂魄，一掐诀，竟施展了一个搬运法。

黑雾一卷，那猿妖便进了鬼界了。

李斩谨慎地等着。

过了片刻，那猿妖无功而返，又四下看了看，才来到火旁，给了旁边一只豹精一脚。

猿妖开口了，声音带着些嘶哑：“滚去洞口，给俺把住风。”

那豹精当即爬起，回道：“是，大王。”

回完话，便往洞口去了。

见状，李斩心中有些判断。

这猿妖自是有些手段，且有些直觉感应的特异，能够察觉四下的危险。

只是手段虽有，但却不够，他能察觉危险，却没法真正的找出危险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