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接旨!吾皇圣明,”洪承畴听到崇祯的旨意,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回到肚子里。
洪承畴本来的计划就是背靠朝廷,利用蓟州府和京畿的巨大战略纵深,和金国进行长时间的消耗和拉锯,以此磨灭其有生力量,而不是高举高打,和金国做孤注一掷的殊死之战,这样赌博一般的行径,不是洪承畴的性格,也不是明智的选择。
如今,有了皇帝亲笔背书,洪承畴在辽东的所有动作,都能够有的放矢,师出有名了!
“刘公公,一路辛苦了,里面请,”洪承畴上前接起圣旨,一旁的心腹已经给刘默递上沉甸甸的酬银。
不多时,香案撤去,刘默和洪承畴坐在厅内上首位置,其余吴三桂等人陪坐。
“为圣上办事,算不上辛苦,倒是洪大人,圣上很是挂念您,挂念在辽东的诸位将军,”刘默收了银子,心情大好,端茶饮了一口,才道:“我时常跟随都督在乾清宫伺候圣上,常听圣人言,说遍数朝中诸臣,只有洪、孙及寥寥三四人,乃为栋梁肱骨,其余了了,不成大事,如今圣上重整朝纲,孙大人也已经从新赴任三边总督,天下局势,终归会稳定下来......总之,如今辽东有洪大人,圣上才能安心,百姓才能安居啊!”
洪承畴坐在一旁,听到刘公公如此亲近之言,眸光露出一抹激动:“得圣上倚重,乃彦演之幸,洪某必定肝脑涂地,为圣上,为大明,驱除跶虏,光复边疆!还请转告圣上,臣等辽东诸臣,皆挂念圣上,听闻前些日子圣上因忧心国事而昏厥,心有戚戚然,还请君父保重龙体,臣等才能在辽东奋勇杀敌,才能了无牵挂!”
“此言,咱家一定带到!”
当晚,总督府宴饮,各取所需,宾主尽欢。
第二天一早,刘默一行仪仗便要启程,毕竟辽东贫瘠,战事频仍,没有什么可以寻欢作乐......以及体察民情的地方,还很有可能爆发战事,所以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以及看到了想看的东西之后,刘默一大早便让人收拾车轿,准备启程回京了。
“辽东荒芜,地处边疆,没有好好的招待公公,是我等的过失,还望公公海涵!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公公笑纳!”洪承畴率着一众将领,向着刘默深深一礼,同时已经有人将三个沉甸甸的箱子,装上了车轿。
“只要将圣上的旨意带到,咱家也就完成了任务,至于说什么招待不招待的,洪大人您客气了,圣上还在京城等待您凯旋归来,等到时候,您按照圣上的吩咐,做好差事,风光凯旋的那天,还记得咱家,那就不算今日咱家舟车劳顿一番了,哈哈哈。”
刘默的话,带着自嘲和提点,终归还是提醒洪承畴,时刻记得皇上的旨意,遵守皇上划定的规则,才是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法宝!
“洪某多谢公公提点,待回京之后,必定去看望公公,”洪承畴再次深深一礼。
虽然这些个司礼监的太监们品阶不高,但是胜在皇帝近人,有时候一两句话便能左右皇帝的心思,虽说如今的圣上看起来算是不那么依靠近臣宦官的,但是万事就怕万一嘛,三箱子礼物,并不费事!求的便是一个安心!
“就此别过,诸位大人请回吧!”刘默一摆手,转身钻进轿子里,车队缓缓启程而去。
“终于走了,一个阉人,全城戒严,如此晦气!”曹变蛟在一旁咕哝了一声,显然对于刘默等人的行径颇为不齿。
“好了,这种话可以随便讲吗?”洪承畴一皱眉,训斥道:“再怎么说也是圣上近臣!你......”
“报!!!锦州城前线急报!”正在此时,远处探马疾驰而来,城外送行的众人皆回头看去。
“什么事?”洪承畴渊渟岳歭,立于人群前方。
“金国多尔衮亲率大军围堵进攻,锦州城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