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曾聪肯定是又做噩梦了,还是与他有关的,默霭心中着急,摇晃起曾聪的肩膀。
“哥哥,我在这儿呢,别怕。”
他说了好几遍,曾聪嘴里的胡言乱语总算是消停下来,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眸,许久不曾回过神,任凭着泪水自眼角滑落。
这些泪水并没有就此打湿枕头,而是一点一点的被默霭的亲吻带走,他张开双臂,将曾聪密不透风的搂在怀里,安慰道:
“哥哥,你又做噩梦了吗?”
“嗯…”
曾聪转了一下眼珠子,对上了面前大男孩的目光,七岁那年没能在水中救回默霭,一直都是他的心病,哪怕默霭都已经放下了,他也放不下。
抬手抚摸着默霭的脸,细腻的,皮肤的质感和活人一般无二,却不曾再有过属于活人的温度,对此,曾聪心里只觉得阵阵的疼。
他欠默霭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明了曾聪又在钻名为歉疚的牛角尖了,默霭并没有选择继续安慰,而是干脆挺起胸膛,整个人彻底笼罩在曾聪的上方。
“现在才凌晨三点钟,哥哥就醒了,只怕暂时也睡不下了吧?”
闻言,曾聪抬起疲惫的双眼,看着上面的人,他是醒了,可他的身体还累着呢,毕竟才入睡了不到两小时。
“你想说什么?”
“你说呢,哥哥?”
默霭嘿嘿一笑,俯身吻上曾聪的脖颈,理直气壮地说:
“既然哥哥忘不掉这件事,我就努力让哥哥忘记。”
又来,每次一做噩梦,默霭就这样,曾聪知道默霭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可这办法实在是太…这太羞耻,他都说不出口。
“不来了,累了…”
他试着拒绝。
默霭不依。
“不行啊,我还不知道哥哥吗?要是不做点什么,你肯定又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不会的。”
“会的会的。”
“…”
行吧,碰上这人,他是一点办法没有,曾聪就此放松了身体,摆烂不再管了。
第二天,他果然起晚了,酒店的退房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才把他吵醒。
见曾聪拖着疲软的身子,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到前台去退房,默霭不满道:
“哥哥,我们真的不能在外面租房子吗?每次想和你亲近一下,都得在外面订酒店,这难道不是更费钱吗?”
有点道理,但每订一次房,他都是这样像死狗一样出去的,要真租了房子,他还能去上课吗?曾聪没回默霭的话,确定自己没落下东西之后,打开房门走了。
“哥哥,你听没听见啊?我也想像沈将军和念遥哥那样,或者像陈阳哥柏林哥那样,他们都有自己的房子。”
曾聪头也不回。
“那你改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