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参加这场交流会前,诸多前来的机械师与术法师们期盼他们的全系术法机械师也能到场;
那么,在确定了他们的全系术法机械师能到场后,大家又心存希望。
希望能在这一场交流会中,能有幸得到“他”的指点;
能有幸让“他”为自己的术法机械学之路增加一点点光芒;
能给他们前进的迷茫中,增加一点点的确定。
所有人都清楚,只有威尼大部的四位冕阶,有许多机会,得到来自萨默大温(穆大师)的亲自指导和灵感指引。
这次的交流会是他们唯一、仅有的直接机会。
现在,能够进入总会会场的机械师与术法师们,都在狂喜。
狂喜他们的这一场期待,等来的不仅仅是一点点光芒,而是万丈的霞光!
穆仲夏都没有说什么“把女人当男人,把男人当牲口”这样绝对内卷的话,可所有人却都自觉加入了这一场内卷之中。
交流会的场地从总会最大的议事厅,转移到了总会最大的操作间内。
所有人都换下了碍事的袍子,换上了方便的工作服。
穆仲夏提出了意向,也加入到和大家的交流中。
现场并没有分组,大家一起交流,一起讨论,也不乏争论。
有时候还会争得脸红脖子粗。
每一个人却都爱死了这样的氛围。
穆仲夏也不会一言堂。
他仍和以前一样,虚心听取各位机械师与术法师的意见,还会详细记录。
他的这一态度直接影响到许多第一次与他合作的机械师、术法师。
整个操作间内的气氛非常的和谐。
尤其是来自伊甸的机械师与术法师,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包括自从接手机械师总会和术法师总会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努哈格和唐印。
因为穆仲夏的不按理出牌,一群机械师和术法师自动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隔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这就导致那些没有资格参加总会的交流会,又迫切等待总会交流会消息的人们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丁点交流会内容的信息流出。
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规模的交流会,即便与会的人员有限制,总会方面也应当适时放出一些相关的信息,来告知外界他们确实是在有效交流,而不是吃吃喝喝,不干正事。
可五六天过去了,所有参加总会交流会的机械师和术法师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仅不见一个人从总会出来,还丁点消息都没有!
桑珠学院这边交流会会场的机械师与术法师们私下里都在打探。
机械院和术法院的院长都在总会,学院方面也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四位大司受人所托,私下里询问唯一住在总会的泰瑟尔,是否知道萨摩大温最近的交流会情况。
泰瑟尔也只有一句:
“他们现在很忙,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不懂。”
四位大温:“……”
外界对此情况是各种猜测,总会内部的“交流”却是如火如荼。
通旭和乌哈根作为场中地位最低的,各种跑腿的活计肯定是丢给他们俩。
两人倒是甘之如饴,能留在这里已经是他们沾了老师的光了。
交流会第一天还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两人,现在也“恢复”成了糙老爷们样。
胡子拉碴那还不算什么,衣服皱皱巴巴也很正常。
反正只要人没太臭,这都不是事儿!
所有人里,穆仲夏是最轻松的。
他拿出的这三样东西,更多的是让威尼大部和伊甸的机械师与术法师们用他们自己的能力去研究,去思考。
他最多就是提供一个思路,一个方向。
在大家遇到瓶颈时,给出一个他自己的建议。
他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到住处该吃吃,该喝喝。
除了第一天比较累之外,之后他每天回到住处,还有精力跟木宰玩闹一会儿,陪泰瑟尔做做运动。
这天,穆仲夏还是按时下班。
回到住处时,迎接他的是满屋的饭菜香。
穆仲夏一边脱外衣,一边问:
“今天不忙吗?”
提前回来洗手作羹汤的泰瑟尔先给穆仲夏送上一杯水,嘴里说:
“地点一直定不下来,就没什么好谈的。”
穆仲夏一口气喝了半杯水,这才惊讶地问:
“还没定下来啊?”
泰瑟尔从他手里接过水杯,说:
“苏莱国王坚持不能在威尼大部境内,我坚持不肯在伊甸。
威尼大部表面不介入,但也不同意在伊甸。”
穆仲夏明白了,就是苏莱与泰瑟尔的意见无法达成统一。
威尼大部是三方中最没发言权的,但也不愿意让伊甸占便宜。
他又跟泰瑟尔下了命令,绝对不去伊甸,而苏莱国王又有他自己的私心。
穆仲夏去洗手,回来坐下后说:
“我有个意见,你听听看。”
给穆仲夏盛饭的泰瑟尔马上道:
“你说。”
穆仲夏双手撑住下巴,看着泰瑟尔,眼里带着几分怀念地说:
“把地点定在你接我走的那个地方,怎么样?”
泰瑟尔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眼睛瞬间深蓝了!
穆仲夏还是那样的姿势,笑眯眯地看着泰瑟尔。
说出了一件他压在了心里很多年,之后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就此跟泰瑟尔好好聊过的事。
“那天晚上,你突然从后推倒我,把我吃了。
我当时其实特别难过。
我在想,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你的所有物,当成了一件物品。
所以才会那么不尊重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野外,就那么对我。”
泰瑟尔迅速放下了碗,坐到了穆仲夏的身边,张口着急地就要解释。
穆仲夏抬手捂住他的嘴:“你听我说。”
泰瑟尔拉下穆仲夏的手,眼里是急切,他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穆仲夏现在当然知道啦,他继续说:
“后来我知道,那是你们帝玛塔人的习俗。
你只有尽快占有我,那我才是属于你的,别人就不能来觊觎窥探我。
你才能更理直气壮地拥有我,保护我。”
泰瑟尔把穆仲夏抱到了腿上,声音沙哑:
“对不起!”
对不起,他不知道那时候这人心里是难过的。
他没有看出来!
之后他有跟拿笯解释过,但也只是解释过!
他粗心地都没有去好好想一想,拿笯当时的心情!
他太该死了!
穆仲夏拍拍泰瑟尔:“你别急。
我知道原因后就没放在心上了。
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对我的心吗?
那天你的行为虽然有点粗鲁,又有点急躁,但你却没有伤到我。
之后你也一直细心地照顾我。
也是因为你这样,我在之后的路程中,一直告诉自己,事情也许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糟糕。
也许,我能和你和平相处。
结果证明,我们不仅能和平相处,我们还很相爱。”
泰瑟尔抱紧拿笯,充满愧疚地说:
“对不起……亚罕有很多习俗,很野蛮,很原始。”
从未对拿笯说过那段往事的泰瑟尔,这一次主动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