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半之后,刘正停下了吃面的动作,对着碗看了起来。
“彩云,你给我的碗底卧了蛋?”,他抬起头对着坐在对面的彩云问道,声音有一点点掩饰不住的激动。
“嗯,我放了一个荷包蛋”,彩云遮着嘴点了点头。
“怎么了?你不吃鸡蛋吗?”
“啊,不是,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从小到大我妈只在我大哥和我小弟的碗里卧蛋,我从来都没有在我的碗底吃到过蛋”,
可能是刚刚彩云在他面前掉了眼泪,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将心里话对着彩云说了出来。
这些话他都没有对白诗悦说过,人的悲喜并不是相通的,白诗悦之于他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没有吃过苦的大小姐。
就算他曾经在下乡的时候打压过她,让她低声下气的洗衣做饭干活,但是一回到城里她立刻摇身一变,又成了那个大小姐。
虽然她还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感受到了她急于离开他,摆脱他的心思了,所以他才会想让许浅之去白诗悦工作的百货大楼公开她已经和他结婚的事情。
此时此刻,他看着对面的女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放松和温暖。
“啊,手心手背都是肉,父母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大概也是为难的,我妈妈也是常给我弟弟的碗里卧蛋,我的比较少”,彩云简单的陈述中带着一种风轻云淡。
这种风轻云淡的感觉很好的抚平了刘正内心的不满,好似这的确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事。
是啊,父母也有自己的不容易,彩云真的很善解人意,不像白诗悦一点事情都要斤斤计较。
无形中,刘正已经将彩云和白诗悦比较了起来。
“嗯,你说的是,虽然你是一个女孩子,但是你的心胸宽广不输一个男孩子”,刘正笑着说道。
“快吃吧,荷包蛋还是热的比较好吃”,彩云没有直接回他的话,其实在心里早就翻了个大白眼。
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他还在这虽然-但是呢,真的是无语死了。
若不是这单活的价格高,她真的很想夺下他的碗,将他打出去才好,哪还会陪着他在这温柔小意。
吃完了饭,彩云将碗收拾到了厨房,拿了些干果零食,沏了壶茶出来招待他。
“你太客气了,刚刚好吃饭一点都不饿,这些吃食你收起来以后再吃”,
“要不是你今天救了我 ,我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吃到这些呢,你尝尝味道如何?”
刘正拿起一粒,剥了纸皮说道:“巧克力?”
“嗯,我爸爸给我寄过来的,他在外地工作比较忙,但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给我寄各种零食”,
“这个是要外汇券的吧?”刘正之前吃过,但只吃过一次。
之所以印象比较深,还是因为白诗悦将巧克力给他的时候,炫耀过这东西很难买。
价格不便宜就算了,关键是要外汇券,她父母寄过来的包裹中也只有一小盒。
白诗悦吃一次就要说一次,这巧克力有多好吃,多难得,所以他很难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