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德柱很好奇的看着,问已经化形的舒来玉:“看着挺痛苦,咱有止疼药,为什么不嗑两粒?”
舒来玉先是打了个稽首,起身后看了眼自己的兄弟,见无大碍这才回话:“爷爷明鉴,化形乃是妖族之大劫,平常利用法术不过是幻化,本体依旧是妖,遇到修士大能或者奇门秘法,被直接打回原形也是正常。此番借助北斗之力乃是脱胎换骨,不抵于转世投胎,所以这苦是必须吃的,这疼也必须忍着。过了此劫,我等跟脚就变了,如何能投机取巧?”
此种秘闻大抵不见于人类的书册,苟德柱听了个新鲜,继续好奇的问:“如果说借助法宝化形就能改变跟脚,那也不难啊。”
舒来玉表情很是奇怪,仿佛有些难言之隐,思考再三才小心翼翼的说:“爷爷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天地之间,妖族化人,要么依靠神奇功法,我等其实也有掌握,但化人之后修为尽废,再无仙缘。必须以人身转世投胎九次经历胎中之迷、轮回之苦后,若是有仙人点化,方可再续。这还是必须借助佛门力量,入其轮回大道才有可能。”
言罢,他看向出尘欲言又止,出尘倒是无所谓,自顾自的替他解释:“上古大妖或者灵、异、诡、怪,少有化形,一般都保持本体,只有这种跟脚弱,自身上限低的妖族才会选择投机取巧的法子。”
此时其他四鼠化形完毕,各自穿上出尘准备好的衣服,尔后对着苟德柱齐声拜倒,口诵:“我等有幸借爷爷之法宝脱胎换骨,大恩大德永世难报。”
行的是三跪九叩的大礼。
苟德柱安心受着,等他们拜完,挨个扶起来,对着他们认真的说:“化了人就好好做人,要修正法,走正道,不能胡来,听懂了吗?”
五鼠齐齐稽首:“谨遵爷爷法旨!”
他没再说什么,唤了声出尘,指着五鼠吩咐:“现在他们五个你带着,法门该教就教,法宝什么的去找灵湫,一视同仁。但是若是有行差踏错的地方你也得约束,去搞个公司吧。”
出尘欲言又止,苟德柱摆摆手:“你们都去,不用管我,我虽然是个废物,但是养活自己没问题,甭操心我。”
见他这么说,出尘只得作罢,躬身施礼后叫上五鼠下了钟鼓楼。
等他们走了,苟德柱苦笑着摇头,自顾自的念叨了句:“出来吧,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无事发生。
他又说了句:“不出来我可走了啊。”
此时,那大钟下面钻出一个人,只见他穿着一身合体的大褂,脚蹬千层底儿的布鞋,平头没带帽子,脸上总带着三分笑。
甫一出来立刻抱拳拱手,嘴上客客气气的:“见过苟德柱先生,鄙人刘懿守,跟脚方面,扯个大旗,算是坐忘道离字门说字科。”
斜了他一眼,苟德柱吐槽:“你们讲究四门功课?”
刘懿守笑呵呵的接过话茬:“您玩笑了,说学逗唱算是我们基本功,但是离字门不这么分,大抵应该分成笔、乐、舞、戏、说五科,这里面前四科传承久远,说字科算是比较晚成型。”
苟德柱来了精神,指指面前的桌子:“坐下详细说说。”
刘懿守也不客气,规规矩矩的撩着大褂迈着四方步走到桌子前,稳稳当当的坐下,先是拿过一个茶杯,用热水烫过,倒上茶水,这才慢悠悠的开谝:“您要是乐意听,那我就简单说说。”
“笔这一门最古老,人家祖师能追到仓颉,他老人家认不认单说,但笔科算是离字门里最显贵的人。毕竟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话本故事,都需要人家执笔。按现代的说法,那叫内容生产者。其余几科都指望人家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