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喊缴枪不杀,也没人敢轻举妄动,箭在弦上,弹在枪膛,才是最危险所在!
陈泥鳅艰难咽了口吐沫,这才颤声道:“各位山神爷,咱只是跟别人混口饭吃,可没做过一件伤害你们的事情啊!”
看来他是把周围看成土匪下山了,惹得罗子一声嗤笑!
“好吧,不装了,我们摊牌,我们是八路军,现在,轻轻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然后高举双手向北走,任何一个,胆敢反击,你们全得垫背!”
声音平稳,却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机,吓得伪军排,大气都不管喘,一个个老鼠见猫似的,按他所说,轻轻放下武器,而后,高举双手慢慢排成队伍,走出圈子。
前面早有七八个民兵等着,上来一个就捆住双手赶到一边。
陈泥鳅很不服气,被捆时还在嚷嚷:“这不公平,我们是收到山本曹长的命令才进来的!”
罗子抬头高声道:“山本曹长,下来一趟!”
“好嘞!”
“吨吨吨!”
一个小胖墩,刚到面前,就甩掉了日式军帽:“谁叫我?”
“你你你……”
陈泥鳅差点懵了,这人从后面看,不就是山本太君吗?怎么换了个脸?
“我什么我?是想找我打架吗?来来来!”
右手持刀,左手拖着陈泥鳅,走到开阔地一放:“行了,就在这打一架,你先来我先来?”
陈泥鳅差点跪下,你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刺刀,谁跟你打架?那不是找死吗?
当即服了软:“爷,你是爷,千万别冲动,是我不对,我打嘴巴子给你看!”
随即,“叭叭叭”给自己连扇了好几个,墩子瞄了眼罗子,然后点头道:“行,知错就改,还有救,接下来,我叫你做啥就得做啥,要是说个不字……”
看着墩子用手指头试着刀锋,陈泥鳅忙不叠的点头哈腰:“小爷你叫我向东,绝不敢往西。”
好嘛,这家伙见风使舵惯了,只要有一线生机,就死死抓住,哪怕当着全排的面,也不怕丢脸。
有了他作代表,其他三十多个伪军,更是有样学样,哪怕心底有一点点反抗,也绝不敢露出一丝表情。
见大家如此上路,罗子就从炮楼找出纸笔,让每个伪军写保证书,不识字的请旁人代写,按下手印才算完整。
忙完这一切,东边也露出了鱼肚白,放哨的民兵,突然在楼顶发出警报:“有汽车,汽车灯!”
罗子和程和爬上楼顶,看到一长串的汽车灯光,不由相视一笑。
没多久,车队来到近前,打头的是两辆三卡子,后面四辆汽车,慢慢停到了炮楼跟前。
从汽车上走下一个带指挥刀的鬼子,隔着门叫道:“我是县城守备队安倍十三郎,叫山下出来说话。”
“长官,山下太君昨天在炮楼顶上吹了一夜凉风,现在正发着烧呢,他叫我一直在这里等着太君的。”
“你是?”
身边有人在安倍耳边说道:“这家伙就是陈泥鳅,非常怕死,这次很可能是提前逃回来的。”
“八嘎!”
安倍低声骂了一句,这些皇协军,打战他不行,逃跑第一名,只是眼下伤兵满营,必须在这里进行修整,否则,好多士兵都撑不到县城。
“把吊桥放下,我们要进据点吃早饭。”
“哈依,饭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太君过来呢,三胖,放吊桥!”